没过多久,高谦就离开了,奉昌大抵是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话语间也多提及他生母,他站在殿门口,袖中双拳紧握,这事儿于他而言没完!
高谦当即唤了人封锁荣华殿,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奉昌自杀,那件事他要亲自查!
高谦缓步下了阶梯,脑海中猛然想起来那天殿里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是五岁的叶苒,也是如今只要听闻他出宫就要跟在他后头的叶苒,那双小巧的杏眼,在他跟前永远都含着泪。
他好似从来对她说的都是那些伤人的话,从来没有问过她那夜里发生的事情,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高谦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再去面对叶苒,总要等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他才能去看她吧。
他想着就开始谋划,王宫里襄公病倒,王后失踪,辰世子受伤,就算他再不争,这一切也必然会顺势推在他手上。
他放下心绪去了王殿,襄公窝在床榻,眼圈黑了许多,青绾舞姬并不在身侧,只几个侍女正将襄公扶起来靠着,见他进来纷纷行礼退在两侧。
他还没行礼,襄公虚弱的摆手叫他到跟前来,屏退了左右,仿佛是郑重的交代,“如今王宫乱的很,一切都由谦儿多操心。”
“这是儿臣应担的本分,父王不必担忧。”高谦垂首恭敬道。
殿外进来一人,着了素色的长裙,眉眼分明,端着一碗汤药来到跟前,见高谦来了,低低行了个礼,“乔王兄。”
来人正是平宜,她在王宫一向安静,与高谦也很少接触,此刻相遇也有所料,高谦本想这时候等她喂药离开,平宜却将汤药端在他跟前,眸中晶莹剔透,“王兄来吧。”
襄公正好瞧着他,他就拿过碗坐在襄公床沿给他喂汤药。
襄公从来喜甜,汤药苦的他眉头皱成一团,他几次想拒绝,想着儿子好歹是一番好意,便忍了下来,等终于喂完,他作势就要躺下休息,平宜高谦给他掖好被角才退下。
两人甫一离开,襄公便立刻起了身对卧室屏风后招手,“快些快些!这汤药真差点苦了孤的命。”
屏风后一道倩影走出,端着食盒,里面放着糖糕和酥酪,到襄公跟前便喂了他一口糖糕,襄公这才舒服的躺下,全然没了方才的虚弱面孔,青绾拿着帕子替他擦嘴,手腕却被襄公捉住。
青绾稍愣,只听襄公缓缓开口,“没想到,这场刺杀,最终竟是孤平日里忽略的儿女来伺候孤,孤实在是对不起他们。”
襄公没有动静,眼里有些动容,无论这场刺杀是针对谁,王宫总要翻天,只是没想到是高谦和平宜。
青绾放下食盒,另一只手握住襄公的手,轻笑安慰他,“乔世子与平宜公主都是好孩子,他们不会怪王上的。”
襄公转头看她,眼里温柔缱绻,喃喃道:“是啊!他们都是好孩子,是孤从来就没看到。”说罢他又挨着靠枕起来,问青绾,“亲卫军哪里有消息了吗?”
青绾摇头,“目前还没有王后的消息,乔世子也一直都在搜查朔城,有消息一定会即刻来汇报的,王上不必担心。”
襄公安心躺下去,他不喜欢王后,可毕竟她是王后,辰世子张扬,一遇事确实软弱不堪,奉昌骄横,这次也疯癫的不成样子,若她回来,若齐太史知道,不知要伤心到什么时候。
青绾拍了拍他的胸口,“王上安心歇息,朔城不大,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襄公喝了汤药,安睡的快,青绾眷恋的抽回手,替襄公拢好被子,倩丽的身影一转眼就变幻出殿门外,她要有足够的时间去见一个人,所以她在汤药里放了点药,襄公才安睡的快。
平宜与高谦正在离开的路上,本该一路平静却是平宜先笑了,高谦有些疑惑,低头看她,平宜不似奉昌公主那般高调张扬的性子,是王宫隐世许久那种恬静柔和的美好,他和平宜甚少打交道,甚至都快忘记还有这个妹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