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
夏侯复也不瞒她,说了叶青下山与他碰上,说了些大概的事情,说罢唤她和成韵进门,做了些小点心并着茶水上了桌,成韵倒是吃的多,周莘不饿,只喝了几口茶。
周莘放定茶杯,拿出揣着的花根递给夏侯复,“喏!无相花根。”
那一截花根皱巴巴的,夏侯复一看紧皱眉头,这不是个瘦小的红薯,他怀疑是周莘拿来坑他的,不接。
成韵在一旁点头,“老先生,这真是无相花根,还是我亲自藏起来的呢!”看成韵肯定的模样,夏侯复听完伸手便要接,这会周莘倒不给了。
“啧!你这丫头,快些给我!”
周莘握着半截花根,别有用心的看着夏侯复,“这次能拿到这无相花根,除了靠我差点拿去半条命之外,就是成韵付出最多,老先生答应我件事,我便立刻给你。”
成韵知道周莘是在说她的事,她放下手中吃了大半的糕点,正正的坐起来。
夏侯复蹙眉睨着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说吧,我且先听听。”
周莘和成韵对视一眼,夏侯复这么说多半算成了,她和成韵起身,双手呈着花根,齐齐给夏侯复行礼。
夏侯复镇定的很,看她们诚恳的递上花根。
“成韵姓骆,有戚骆两家血脉,她年纪尚小,身体不好,戚巫女与骆长老都不在人世,教中人散尽,她不愿留在教中,我不日便要离开,所以周莘想请老先生收留成韵,她比我乖巧些,不会惹您生气的。”
周莘语气恳切,成韵也跟在后面恭敬道:“成韵定当将老先生当做爷爷侍奉。”
夏侯复七十有余,在枷楞山待了足足有五十年之久,他得了花根也没打算离开,他琢磨的那些修仙之道总有个法子成仙,若不能成,百年过后到底还是要等人给他料理后事。
夏侯复真正认识周莘不过两年光景,他以前想的是若那个时候周莘还在,便叫她来替自己善后,这趟无相教下来,周莘指不定还要把命交在他前头,现在来了个成韵小丫头,倒也算个不错的选择。
夏侯复心底有了决断,面上仍作犹豫之色,没吓着周莘,倒是成韵急了,她碰了碰周莘胳膊,生怕夏侯复不留她。
“留下成韵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周你也得答应我件事。”
成韵担忧看了眼周莘,周莘抬头,“老先生您请说。”
夏侯复起身,负着手踱步到门口,弯月下是无垠的残影,昨日无相花还是满盛之相,今夜却是孤寂萧条,“小周离开枷楞山之后,隔些日子便要给来封信,叫我好知道你身处何处。”
夏侯复说完,小屋里有片刻沉寂,还是周莘先笑了一声,她眼角含着雾,随即眨眼消失,“这容易的很,老先生到时候不嫌弃我的字迹潦草就好。”
三人隔着夜聊了半宿才散开休息,夏侯复的破屋不算太小,厅堂往后还有两间屋子和一片小院子,夏侯复自回了自己房间,周莘和成韵便睡在另一间屋子里。
周莘合衣躺下,成韵在里侧,床不是很大,幸而是两个女子,躺着正好肩对肩脚对脚。
周莘躺下闭目养神,片刻之后成韵听见周莘鼻息均匀,想来是白天累到了。成韵白天睡过了这会清醒的很,她不敢打扰周莘,干躺着也不敢翻身。
成韵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情,想起骆问休替她开了天穴,将无相花灵气引渡到她体内,那种从天灵盖缓缓灌下的滚烫强烈的灵气,霸道的窜在她的经络间,叫她痛不欲生。
她想起戚寒烟并不拿正眼瞧她,想起无相教的夜总是特别冷,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甩甩脑袋强迫自己忘记,已经摆脱了,她侧头看着周莘,白日的周莘挽起长发秀气大方,晚上散了发看起来也是个温和平静的女儿家模样。
成韵想想,周莘也才十八岁吧,她握住周莘手的时候,那些过往的记忆泼天般涌来,两年前的她该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