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魏小花斩断尾巴，又在鲲城给魏沧澜传递情报的媚狐宗弟子，也来到了大漠。
只不过她比魏沧澜早到了两个时辰。
漠北，顾名思义，大漠北边。
此地即将脱离大虞的管辖范围，再往北几十里，就是马斯帝国的地界。
这里只有一座荒无人烟的城镇，人口稀少，大多是些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
年轻力壮的人们早就离开这块贫瘠的土地，或跟跟随他人跑商队，或者穿越大漠，去更遥远的中原谋生。
城中一处较为隐秘的宅院中，这位弟子在内堂，拜见了蒋怀诗。
“弟子见过宗主！”
“嗯，晓冉，此行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蒋怀诗从太师椅中起身，走上前替弟子捋顺耳边有些凌乱的碎发。
她依旧穿着轻薄的纱衣，隐约露出下面性感妩媚的通红里衣，即便是女子瞧见，也会赞叹一声美艳。
被唤作晓冉的弟子摇摇头：
“弟子不曾遇到危险，只是在途径大漠时，瞧见不少掩埋在黄沙之下的商队。”
“看样子并不是风沙所致，更像是被什么部族给劫持了。”
蒋怀诗点点头，称赞一声：
“不错，他们都是死于砂骨族。”
“砂骨族？”
晓冉听到这个名字，娇躯一颤，好似遇到了什么美貌男子，不由得动情。
“弟子曾听闻，砂骨族当年在大虞皇朝没建立时，于大漠中叱咤风云，靠着劫掠为生，食人肉喝人血，残暴无比，让人闻风丧胆。”
蒋怀诗微微颔首，走到内堂的门口，望向院子中已经干涸的池塘，沉吟道：
“你所说无误。”
“只不过后来大虞皇朝建立，初代皇帝派数百名高手以及数万大军，以雷霆手段将砂骨族赶尽杀绝，但还是有一小撮残余逃窜到漠北，甚至深入马斯帝国。”
“转眼大虞皇朝已经五百年历史，原本几近灭绝的砂骨族如今又死灰复燃，更是摧毁了我门在此设立的分部，杀害我门弟子！此罪当诛，绝不饶恕！”
说着，蒋怀诗的双眸里，难得显露浓烈的杀机。
晓冉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宗主有明显的杀意。
以往宗主老人家虽然对弟子们恩威并济，但不曾真的对谁狠厉。
眼下，宗主的姿态，当真是愤怒到极点。
没错，残骸媚狐宗同门，此罪当诛。
但晓冉也不是傻子，她发觉了不对劲，连忙出声寻问道：
“宗主，可是砂骨族既然已经消失百年，为何最近突然猖獗起来？背后必然有所依仗。”
“会不会是之前他们有小部分实力流入马斯帝国，这次的事情，也是马斯在背后支持？”
蒋怀诗摇摇头，皱眉道：
“你所猜测，不无可能。”
“或许是马斯帝国在大虞东北边疆没有迟到甜头，就想在西北搞事，依靠砂骨族侵犯大虞，不过……”
“不过砂骨族生性暴虐，只能以武力手段驱逐，想要收买或者驱虎吞狼，是很难的。”
“砂骨族不愿听命任何人，马斯帝国那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想靠砂骨族借刀杀人，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刀对准他们。”
“所以，本宗主猜测，砂骨族的死灰复燃，与马斯帝国的关系，很小。”
这下，晓冉就想不通了。
“弟子这就去带人调查此事，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去吊唁下姐妹。”
蒋怀诗眼里流露出落寞。
这位媚狐宗主，全天下都唾弃的女子，手中掌管甚至比皇城还要强大的关系网的女子，终究是动容了。
漠北分部的媚狐宗弟子，死伤数十名。
她作为宗主，虽然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但还是心疼无比。
那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