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周围的空气快速降温,让赵婶感觉比在冰窖中还要寒冷。
赵婶寒毛直竖,她牙齿轻轻打颤, 在安静的深夜中发出异常清晰的声音。
一根绳子从房檐上垂下, 绳子尾部轻轻垂在赵婶的脖子间, 让她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只不过外面的狗叫声比她这声音还要大, 将她这声音完全遮掩住。
雪晴从房檐上倏地掉了下来,那双惨白的脸贴在赵婶脸上,她猩红的眼珠缓缓地转动了下,将那根吊在房檐上的绳子尾部拽住在自己手上绕了几圈,然后一点点, 慢条斯理地缠上赵婶的脖子。
赵婶毫无抵抗的能力,她怕到腿软手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瞪大眼睛看着雪晴, 口中不住地求饶:“雪晴, 我错了, 你别杀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烧给你,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死了小志怎么办?他会哭死的!”
雪晴歪了歪脑袋, 除了眼睛很红之外, 她的唇也很红, 不知道是不是死的那日喝多了烈酒。
她一字一句问道:“我死了, 小志也会难过, 你怎么没想着放过我?”
雪晴说完这话, 不顾赵婶痛哭流涕地求饶, 将系在赵婶脖子上的绳子猛地收紧。她如今是鬼,力大无比,不仅将绳子收紧,并且那根垂在房檐上的绳子挂着赵婶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起拽到了半空中,让赵婶只能无力地晃荡着脚,喉间发出含糊的说话声,双手死死地扒着脖子上的绳子拼命地挣扎。
在房檐上的绳子在雪晴的拉扯间发出摩擦的声响,随着一道咔嚓的骨头断裂声,赵婶的脖子耷拉在肩膀一侧,竟是被绳子活生生地将脖子扯断了!
在临死前,赵婶看到雪晴那种死白的脸露出一抹笑,甚至脸上浮起了一丝潮红,似乎在高兴终于有人下来陪自己了。
剧烈的疼痛让赵婶从噩梦中惊醒,她身下的被褥都被她的冷汗浸湿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借着月光看向窗外,院子里的狗和她噩梦中一样在狂叫着。她手指颤抖得不行,心惊胆战地抬头看向房檐,这一看之下,她陡得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个噩梦而已!
她四肢发软,但是跟噩梦中完全无法动弹不同,这个时候的她拥有身体的控制权。她喘息了一会儿后,从床上爬起身,走到外面的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流了那么多汗,她现在渴到不行。
正当她仰头喝着水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婶婶。”
她手中的杯子砰地掉落在地上,她僵硬地扭头,随着她的动作,她脖子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根长绳从她头顶的房檐处垂下,轻飘飘地垂在她眼前。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她步步逼近赵婶,口中不停说道:“婶婶,下来陪我吧。”
随着身后那道无声脚步的贴近,赵婶的脖子又被那绳子缠住,这绳子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和生命,死死地卡着她的脖子,麻绳粗糙的表面很快就将她脖子磨出血,然后又陷入肉里。
这疼痛是个人都忍不住,赵婶发出一道痛不欲生的嚎叫:“雪晴,我错了,我错了!”
雪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手上的绳子依然沉稳有力的收紧,没过多久,又是一道脖子断裂的声音。
赵婶从噩梦中惊醒,院子外的狗声依然在叫,她浑身抖如筛糠,在床上颤抖了好一会儿才连滚带爬地从滚到地上,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冷颤,然后猛地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并不光滑的皮肤没有裂开,完好如初!
她被这两个噩梦吓得呜呜呜直哭,不敢在房间里继续待着,她跑到院子里,左右张望了下,跑到狂吠的狗身旁,那狗看到她叫得更凶了,背部的毛竖起,冲着她龇牙恐吓着。
赵婶愣了下,满心的恐惧让她对着狗破口大骂:“你对我叫什么?!认不清谁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