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劝回去了,毕竟听说他爹也身体不适呢。
住院住了五天,第六天才出院。
杨继西去找了一辆小车,一听是拉病人出院,人家还要加一毛钱,不然不愿意。
“ 我这车刚买的。”
那人道。
杨继西也理解,也是就找了一辆瞧着有些旧了的小车,这师傅也不加钱,还问需不需要上楼帮着扶老人。
这自然是不需要,杨继西兄弟二人就足够了。
车进不了生产队,不是因为不让,而是因为路不够宽,所以下车后,杨继西和杨继康轮流背着杨大爷爷回到家。
路上碰见村民,还会打声招呼,别人问杨大爷爷生了啥病,杨大爷爷就会高声回着,“也没啥,就是割了一截肠子。”
好家伙,别人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直往他肚子上看,但因为杨大爷爷趴在杨继康背上,也看不清,于是等他们到家时,后面便跟着十几个老爷子,这都是过来看割了肠子的肚子长啥样子的。
结果看见的是一道疤,还有些红,得养养。
杨继西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漱,用了三桶水,接着倒头就睡。
嫣嫣和孙桂芳坐在床边看着他,一直到杨二奶奶唤她们时,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爸爸眼睛都黑了,”来到老堂屋,嫣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轻声道。
杨二爷爷听得也心疼,“这医院能吃好睡好吗?那肯定是累着了,继康回来也是,洗了澡就去睡了,我看也别叫他们吃晚饭,大不了半夜饿了,再煮面吃。”
“我和大嫂就是这么商量的,”杨二奶奶接话道。
杨继西帮着照看杨大爷爷,杨大奶奶和康嫂自然想着请他们一家过去吃顿饭,但眼下二人都累得不行,所以就不说晚饭的事儿了。
队里来看杨大爷爷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冲着他少了一截肠子是啥样子,七嘴八舌地问起他发作时是感觉,被割了的时候又是啥感觉。
结果杨大爷爷却道,“我是吃了晚饭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后来就越来越疼,然后就疼得不知道啥了,等我醒来,继康就说我肠子被割了一截丢了,把我吓得哟。”
“那可不就是吓人,这人和畜生不一样,肠子也能割吗?”
“是啊,这割了肠子,那身体真的和以前一样吗?”
也别怪他们这么问,这么害怕,对于他们来说,在身上动刀子,那就是很可怕的事儿,没把他们当人,也不知道缺了一点东西后,这还算不算完整的人。
“嘿,说你们不懂呢,这是西医,我那肠子就是和烂牙一样的东西.....”
杨大爷爷跟他们解释起来,康嫂听得好笑,但也没打搅他们,该给送开水来就送,等那些人走了后,天都黑了。
杨老汉一家这才过来。
“刚才见人多,也就没来,大哥你好些没?你真割了肠子?”
杨老汉看了一眼他的肚子问道。
“割了,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对着他们,杨大爷爷的话反而少了,“我有些困了,石头,扶我去房里歇会儿,老三,你们回去吧,我没啥事儿。”
杨老汉他们听到这话,也没再多待,转身回家了,到了自家堂屋,杨继东道,“我说应该去看看的,你们非不让我去,大爷肯定是生气了。”
“不是有两个人照顾了吗?你去也没啥事儿干,”杨老婆子叹气道,“这天冷,你以为守夜好啊?我也怕你着凉了。”
“看你大爷挺好的,你又不是他的儿子,不用这么赶着去照看。”
杨老汉话里有话,说的就是杨继西。
沈凤仙却不赞同,“爹,都是一个大院的,以后要帮忙的地方还有很多呢,再说了,狗蛋西叔这也是仁义,不说大爷了,就是我们家出了事儿,人家也照样帮。”
这下杨老汉不说话了,他只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