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忽然想起这个事儿。
“一岁多?”
杨继西挠头。
“娘说看看孩子能吃米糊糊不,到时候断奶也没有那么难受。”
孙桂芳放下梳子,走到小床边看了看啃着脚丫子的嫣嫣,“也不嫌脏。”
“洗干净了的,”杨继西维护着。
“你刚才还想让她不吃脚丫子呢,”孙桂芳好笑道。
杨继西摸了摸鼻子,趁着嫣嫣不注意,拿起小床上的小布鸟,结果嫣嫣也不啃脚丫子了,急切地往他这边爬,“啊!”
“给你给你,”杨继西赶紧把小布鸟放在她面前,嫣嫣一屁股坐下,拿起小布鸟咧嘴一笑,陪着嫣嫣玩了一会儿,等她躺下睡觉后,杨继西才松了口气。
“越大越不好糊弄了。”
他道。
“这小家伙机灵着呢,”孙桂芳手里拿着大蒲扇,正在给父女二人扇风,杨继西接过蒲扇,让她别忙活,自己来扇。
第二天孙桂芳抱着嫣嫣去康嫂家串门,就听康嫂说起吴大嫂娘家妹妹的事儿。
“她男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嫁过去不到一年半,人就没了,这也没孩子,本来呢,像她这种情况,可以改嫁的,但她想着家里小叔子和小姑子年纪小,能拉扯一把是一把。”
康嫂叹了口气,“这一晃就过去五六年了,小叔子去年结了婚,小姑子呢也快结婚了,然后今年吴大嫂娘家就给她妹妹相看了一户人家,带着人去她婆家谈改嫁的事儿,可婆家不放人,说什么要等小姑子嫁了以后再说。”
“这不是欺负人吗?”
孙、
“那可不,”杨大奶奶一拍大腿,“她一个盼头都没有啊,男人没了,孩子也没有,她男人那会儿对她好,所以她愿意守几年,谁知道婆家人得寸进尺啊?”
孙桂芳想了想,“不放人的理由是啥?”
“就是不想放人呗,那妹子干活儿是里外一把好手啊,自打嫁进去,她那婆婆就没干过啥活儿,”康嫂压低声音,“就和咱们三婶一样。”
“那硬要把人带走呢?”
康嫂冷笑道,“那个没良心的小姑子威胁他们说,要是把人带走,就出去举报他们搞破鞋,说那妹子,和娘家相看好的汉子早就勾搭在一块儿,这让妹子以后咋做人?指不定得吃牢饭去。”
“太不是东西了!”
杨大奶奶骂着。
孙桂芳给嫣嫣擦了擦口水,仔细想了想后,对她们道。
“小姑子不是要嫁人了吗?他们可以威胁吴大嫂的妹子,那吴大嫂娘家那边也可以威胁他们,就那小姑子说事儿,这两败俱伤谁也不落好,我看他们敢不敢!”
西哥教过她一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大奶奶听得双眼一亮,“我这就去跟你们吴大嫂说去!”
等她快步离开,康嫂对孙桂芳说,“我跟你说,其实那妹子留下来几年也有别的隐情。”
当初男人死了,婆家都觉得她是扫把星,小叔子和小姑子对那姑娘都没有啥好脸色。
“那小姑子没少呛那妹子,这次还想拿捏人家未来的日子,她那哥哥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初没多少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只是这妹子自己喜欢,就应了。”
当年还把吴大嫂气着了。
孙桂芳又坐了一会儿后,这才回去,杨二奶奶带着葱头回来,提着的篮子里,装有不少山桃。
杨继西回家的时候,孙桂芳给他洗了一个,三两口吃下后,杨继西眉头微皱,“有点涩口啊。”
“还没长成呢,可这东西挂树上太久,鸟儿就给吃咯,”杨二奶奶笑道。
“那也是,”杨继西点头,拿起衣服下河洗澡去。
麦子还没开始收,吴大嫂就笑盈盈地来串门,说她妹子已经回家待嫁了,这事儿得亏孙桂芳那个提议,把那小姑子吓住了,也不敢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