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早就在堂屋门口探头探脑了,见他们过来赶忙追问怎么回事,听完后,满脸疑惑。
“这......这朋友以后怕是没得交了。”
杨继西也这么想。
就在杨二爷爷打扫牛棚的时候,队长找了过来,他对杨二爷爷说宅基地已经批了,“找个时间把地儿给划一下,能多大就多大,反正那地方也不能种地。”
这个年代没有按照人口来划分宅基地,反正你只要不在田地里建房子,基本来都能批下来的。
杨二爷爷露出大大的笑,拿出备好的红梅纸烟硬是塞给队长,队长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接着和杨二爷爷也没说多久的话,他还有事儿要办,刚准备走,就见一十一二岁的男孩头包着麻布,红着眼睛走到他们跟前就是一跪。
这是报丧。
老队长去世了。
杨继西对老队长的印象不深,他自打记事起,就是现在的队长做队长。
“老队长为人正直,非常的公正,在他当队长的时候,生产队产量高不说,就是吵架的人都没有。”
中午下工回到家,杨继西和孙桂芳便听杨二爷爷说起老队长,他的眼睛有些红,“现在的队长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难怪杨继西回来的路上听人说,队长哭着往老队长家跑去。
老队长的葬礼去的人很多,留下吃饭的人却很少,因为老队长的两个儿子已经意外去世多年,两个媳妇也已经在老队长的劝说下改嫁。
如今带着一个孙子,叫顺成,也就是之前到人前报丧的那个男孩。
老队长的老伴儿年纪大了,葬礼都是请队长和队长媳妇儿办的,顺成跪在灵前,眼睛都哭肿了。
两个儿媳妇带着现在的丈夫和孩子也来了。
杨继西和孙桂芳也上前磕了一个头。
罕见的是杨老婆子也来了。
等晚上回到家时,杨二奶奶才跟二
人说起杨老婆子当年受到过老队长的帮助。
说这话的时候,杨二爷爷有些不自在的离开了。
听了杨二奶奶说的是什么帮助后,杨继西和孙桂芳才明白杨二爷爷为什么离开。
因为杨老婆子是被自己的婆婆“折磨”了几天,老队长得知后上门调解,杨老婆子这才得以解脱。
“我那个婆婆啊,”杨二奶奶露出几分讥笑,“在我没生四个闺女之前,对我还是不错的,后来见我一个闺女一个闺女的生,就开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你们听说过数豆子吧?”
孙桂芳问:“是以前旧时代婆婆为了管教儿媳,晚上把人关在小黑屋里,让儿媳妇在地上捡那些黑豆子吗?”
“不不不,”杨二奶奶摇头,“你你说的这个叫捡黑豆,我说的这个是数豆子。”
“用棉布把眼睛蒙上,大冬天的,在你周围放满了木桶,木桶里是冰冷的水,里面放满了豆子,什么时候数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屋子。”
“我那个婆婆,就喜欢这么折磨人,我不知道数了多久的豆子,那几年我的手一直生冻疮,你们二爷为了我,不知道和他们闹了多少次,可闹一次,公婆就不给饭吃。”
“你爹为啥喜欢断粮?就是因为跟他爹学的,”杨二奶奶瘪嘴,“不过你娘聪明,她就是不数,在那坐着,就是冷的发抖,也不把手伸进去,就是被婆婆发现她的手不是湿冷的,才不放她出来。”
“那么多豆子,得数多少啊,”杨继西皱起眉头,“能数出来吗?”
“怎么可能数得出来,我顶天只能数到两百,后面数着数着就得忘,”杨二奶奶直摆手,“可我婆婆她也不在乎你数正确没有,里面有多少豆子,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么多豆子,放在里面泡着不浪费了吗?”
孙桂芳打了个寒颤,被杨继西轻轻揽住肩膀,在杨二奶奶面前他们也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