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上拳头大小的空洞,在场之人无一不瞠目结舌,鸦雀无声了好一会儿,才见岳峯行至喻淮旭跟前,拱手道:“太子殿下的箭术出神入化,草民着实佩服。”
喻淮旭抬手在岳峯肩上拍了一拍,“你我此番不相上下,或是那箭靶脆弱,才给了孤表现的机会,不过孤也算有了意外之喜,岳公子这般才能,将来定会成为大昭的栋梁之材。”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其余几个一道比试的世家子弟闻得这话,肠子都要悔青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早知道,他们就不刻意讨好太子,尽力去拼了。
见自家哥哥取了胜,喻容舒与有荣焉,兴高采烈地下了看台,往喻淮旭跑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昂着脑袋看向他,一脸敬仰。
“皇兄好厉害!”
喻淮旭宠溺地伸出手指在喻容舒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往后舒儿也要寻一个不能比父皇和皇兄差的男儿做驸马,知道了吗?”
十一岁的喻容舒哪里懂得这些,她摇了摇头道:“舒儿不需要驸马,舒儿要一辈子待在父皇母后和皇兄的身边。”
喻淮旭笑了笑,转而看向站在喻容舒身后的裴觅清,“你俩也饿了吧,这里离东宫近,不若一道去东宫吃些点心。”
喻容舒自是不会不答应,她还是孩子心性,听闻有点心吃,重重点点头,就蹦蹦跳跳往东宫的方向去。
裴觅清被落在后头,倒也给了喻淮旭机会,同她一道走。
喻淮旭偷着瞥了眼行在他后头,比他慢了半步的小姑娘,见她低垂着脑袋,一副羞赧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
裴觅清比喻容舒长两岁,今年已有十三了,从去年秋天开始,原和喻容舒一样,喜欢围在他身边亲昵地唤“太子哥哥”的小丫头,蓦然若抽条的柳枝般长开了,不但身段愈发纤侬有度,连模样也脱了稚气,笑起来眉梢上挑,眼尾微扬,竟无端端生出几分女子的妩媚。
姑娘家大了,不但模样更美了,连性子也收敛了许多,不再粘着他,连那句“太子哥哥”,也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恭敬的“太子殿下”。
两人默默走了许久,始终低垂着脑袋的裴觅清便听少年清润的声儿在耳畔响起,“清儿方才怎的一直盯着那位岳家公子瞧?”
喻淮旭也不愿猜裴觅清的心思,既然想知晓,就干脆大大方方地问,若裴觅清真的对那岳峯有意,他还好赶紧想想对应的法子。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易春心萌动,也容易变了心思,他应当还来得及让她转而喜欢上他的。
裴觅清听得这话,着实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喻淮旭口中所指的“岳公子”究竟是谁。
“我倒也不是在看他,不是,也算是在看他。”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抬首看向喻淮旭,“太子殿下没有瞧见吗?他后背也不知染了什么污渍,白一片蓝一片的,显眼极了。”
岳峯那件衣裳本就是深色的,污渍留在上头,一眼就能瞧见,裴觅清原还以为那是花纹,后来才发现不是,她就是因为想看清楚才会一直盯着那人瞧。
这回可轮到喻淮旭愣了,他止住步子,问:“只是因着这个?”
见裴觅清点了点头,喻淮旭突然觉得有些丢脸,敢情方才那么大一缸子醋,他算是白吃了。
他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旋即语重心长道:“清儿,往后你可不能随便瞧别人了,尤其是别的男人。”
裴觅清不明所以,“为何?”
喻淮旭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我会吃味的。”
听得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热气蒸腾而上,裴觅清的脸刷地一红。
太子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可以试图理解成那个意思吗?
太子哥哥也喜欢她吗?
裴觅清一双手在袖中不安地搅动着,打她去年秋天来了癸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姑娘后,姑娘家的心思蓦然也跟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