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前便离开,那你不去找那座石碑了?不想知道彼岸到底有些什么了?”
那道声音漠然道:“因为死亡的恐惧,就能放弃自己所坚持的,那你还练什么剑?”
“死亡可怕,但天底下有很多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顾泯猛然惊醒,听着这番话,他恍然回神,死亡的确可怕,但他绝对不应该选择放弃,而是应该选择更为谨慎的行动,而不是想着退缩。
说到底,顾泯的心志一直都没有梁照坚定,可是能一直压着梁照的原因是他每一次迷茫的时候,都能够很快找到前路,都能够战胜自己,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一如既往都不改变的人,而是在一次次困苦里站起来,继续前行。
他或许是修行者里,最贴近世俗的那一类人,会被苦难击倒无数次,也会爬起来无数次。
他看着那场景,忽然看到了些别的。
他看到了自己气府里那株荷花为了救他而做出的努力,也看到了柳邑为救他而在血雨里狂奔。
有很多人都不愿意他就此死去。
不管是在这里的柳邑,还是不在这里的大师姐小师姐,山上那些弟子,以及才离开的师父。
顾泯最后注意到,虽然自己的身体渐渐冰凉,自己也没了呼吸,就好像是如同一个死人一样,可自己的体内有一道猩红剑气,正包裹着他最后的生机。
“那是白寅诀!”
顾泯如梦初醒,“我没有死!”
他在之前,从来没想过白寅诀竟然还能护住他的生机,他一直都觉得白寅诀只是杀力强横而已。
除此之外,他并未发现白寅诀别的什么优点,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在生死之间,白寅诀还护住了他最后的生机。
这剑诀,并不简单!
那既然自己没死,如今的自己又怎么了?
刚生出这么个念头,顾泯眼前的场景消散,变成了一片血海,血海中央,有一方石台,石台旁,是浮沉在血海里的“自己”石台上,有一块石碑。
石碑旁,站着一个白袍男人。
顾泯正站在海面上。
白袍男人缓慢转身,顾泯看清楚了他的容貌,有些失神。
“吾名白寅。”白袍男人平静开口。
顾泯不止一次看见过白寅,但是只有这一次,他觉得无比的真实,无比的真实!
一切都好似真的一样。
“这些当然都是真的,就连吾,也可以算是真的……”
白寅看着顾泯,平静开口。
顾泯看着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你有很多问题,吾也能答很多问题。”
白寅忽然笑了笑,没有之前相见的那般孤高,但也没多少亲切感,“仔细算下来,学过吾剑道的剑修也不少了,但只有你一个人,能来见吾。”
听着这些话,顾泯默默想着,自己之前所学的白寅诀,还真不是自己独有的,在自己之前,肯定也有无数的剑修学过了,或许其中有一个人是柢山剑修,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白寅诀留在了柢山。
才有了自己学白寅诀的事情。
那看起来是机缘巧合,但实际上或许也是某位柢山前辈对后辈的期待。
是他留下的瑰宝。
“白寅诀,是否并不完整?!”
回过神来的顾泯,这是第一个问题,从他之前看到白寅诀的剑气竟然能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护住他的生机来看,这东西或许有些缺失。
白寅指了指身侧的石碑,“这便是另外一半。”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至于为何要将白寅诀一分为二,他没有说。
顾泯等了片刻,眼见对方没有说的想法,也没有张口问。
这其中的隐情,对方不想说,那他问了也是白问。
“敢问前辈,这处战场到底是什么回事?这里死去的,都是金阙之上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