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野僧要讲经说法,而且还要讲给世人听。
可这个世人两字,终究不是说的所有人,有资格来到海岛的人很少很少,这是相对于整个世间而言的话。
除去顾泯一行人,最先来到海岛的,居然不是什么大宗门的弟子,而是海岸边的一户渔夫。
一家六口人,这家人有一条渔船,被雾野寺的僧人带到了海岛上。
他们并不清楚雾野僧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雾野僧就是他们要发自内心的尊敬的佛。
站在山下,看着山上的那座大佛,作为一家之主的那个中年渔夫跪下虔诚祷告,他原本黝黑的皮肤上好像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片刻之后,他站起来,然后被僧人领着去了山上。
走在山道上,那个渔夫的小儿子看着山道旁的红树,有些惊讶的说道:“怎么是红的?”
世间除去此处,再没有别的地方会有这个样子的树木。
所以没人见过,实在正常。
“这是什么树?”
如果是普通的修行者,只怕绝对不会也不敢提出这么些问题,可这一行人只是渔夫,虽然敬畏,但不畏惧,因此会开口。
那个穿着灰衣的僧人说道:“贫僧也不知道,师祖说他也不知道。”
师祖是雾野僧。
那个孩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渔夫挥手打断,“每次捕鱼,全部鱼你都认识吗,既然不认识,便记在心里,给它自己取一个名字也好。”
这句话看似普通,但让那个僧人听来,也是感悟很多,他对着这个渔夫行礼,表达感谢。
这场景没有多少人看到,想来即便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有些什么问题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山脚又来了一行人。
这行人是修行者,而且还是剑修,如果顾泯在,肯定能够认出他们来,因为这里看着最有趣的那个少年叫苏宿。
现在世间为了帝陵的事情有些乱,很多宗门即便收到了雾野僧的请柬也不会觉得他讲经会比帝陵更重要,因此那些宗门会来,但绝对不会来太多。
像是苏宿来了,归剑阁却是没有任何一个金阙境的修行者同行,便是很好的说明。
和他一起来的,除去自己师父之外,就只有另外两个和他同辈的弟子,以及吴清水。
吴清水看着那座山说道:“雾野大师隐居南海这么多年,今日是第一次让外人登上海岛,错过了这一次机会,只怕要抱憾终身啊。”
苏宿咬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扯来的野花,同样是看着这座山,但眼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说道:“师叔,我觉着没啥特别的。”
吴清水皱着眉头,“你这小子懂什么,雾野大师要是真讲经给你听了,对你的修行,不知道有多少好处。”
“我一个练剑的,听佛法有用吗?”
一年多过去了,苏宿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吴清水一拂袖,真想给苏宿一巴掌,可他清楚的知道,别说这巴掌打了有没有用,还得想着苏宿这个混小子以后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要知道春宫图的事情,便是苏宿抖出去的。
想到这件事,便只能作罢。
一行数人开始登山,沿着山道一直走,便会走到山上,可还没有走到山顶的时候,便会路过那些红树。
苏宿多看了两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想法。
只是等走过了很远之后,他忽然跳了回来,扯下了好些叶子,这样的举动当然是有些失礼,吴清水脸色有些难看,要知道这座海岛乃至这片南海的主人都是那个老和尚,要是他动怒,别管你是不是天生剑胚,只怕说杀那就给杀了。
可当他看向那个领路的僧人的时候,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所以他只是低声训斥了几句。
麻衣老人则是冷着脸给了苏宿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