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养废的不仅是大宋的士兵,也有辽国的士兵。
行秋戴好帽子,拉了把脸上的面罩,侧头问身边的人:“还看得出我是谁吗?”
众人齐齐摇头。
行秋深吸一口气:“你们蹲下藏好,别让人发现,我这就去了。”
他最初的构想是躲在远处放冷箭,但奈何战场混乱,目标又一直在动,一个瞄不准,就会伤及性命。他只想将对方的将领们击下马,打乱金兵的攻势,让辽国这边趁势反击回去,杀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至少,他不想看见有人死在自己手里。
而且他在高处搞偷袭,目标太显眼,容易将敌方的视线全都吸引在这处,大大增加了赵楷他们的风险,综合算下来,还是他自己一个人去最保险。
他轻盈地从高台上跳下,像一滴水珠一样融入整个战场。
高处的武松等人紧张地心脏揪成一团,眼睛连眨动一下都不敢,一错不错地盯着远处那人的身影。
他灵活地奔赴战场,即使裹在臃肿厚实的契丹袍服下,都不能掩去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风流与恣意。
古华剑法,飘摇若雨,散如彩华。
剑光灼灼,亮如雪练,灿若燃霞。
飘逸的身影如游龙般从人群中翻飞而过,随着手中三尺青锋一起刺出的,还有凝聚在周身,如雨线般连绵不绝的幻影剑雨。
行秋逼近冲在最前方的完颜娄室,他在对方惊愕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小小的如一片羽毛一样快速贴近的自己。
剑刃在他胸口轻轻一抹,右掌推出,这位女真第一战神轰然跌下马,周围反应过来的金兵呈圈状向他包围过来。
几十把长枪向着他刺过来,行秋跃身而起,脚尖踩在几乎快叠在一处的枪尖上,身体忽地拔高,向着下一个目标完颜宗弼继续靠近。
剑雨如帘,如影随形,天青现彩虹。
他的入场像一柄破开困局的利刃,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场上局势陡然变得不同。
女真士兵们放弃追击辽兵,他们掉过头向他围过来。行秋将身法运用到极致,避过冲着他心口远远射过来的一箭,挑飞刺过来的长矛,用契丹话振臂高呼:“完颜娄室倒下了,兄弟们跟我冲啊!”
辽国那边以为皇室派出了什么高手,一来就扭转了战局,闻言精神一振,纷纷跟在他身后奋力拼杀。
完颜娄室跌下马摔伤了腿,骨头还被踩断两根,若不是亲兵救助及时,扶他下去养伤,性命都得丢在战场上。
而这位大将一下场,他所带领的那一支部队瞬间乱成一团,尽管还有其他武将声嘶力竭地大吼着维持秩序,但如天神一般的不败神话完颜娄室的退场,给女真士兵带来的打击,不是简单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就能抹去的。
辽国的士兵就在这时开始反击,失了一员大将的女真士兵,战斗力瞬间打了七到八折,若说先前对方完全压着他们打,现在至少有一拼之力了。
完颜宗弼如完颜娄室一样,也处在队伍靠前的位置。
他的身旁围了至少几百个精锐骑兵,在外侧组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他牢牢保护在里面。
但是这些保护没有用,他并不是非要靠近了才能伤人的。
剑雨在他身后一道道竖起,呈攻击状,有些像小说中描写的万剑齐发的场面,几十道泛着蓝色幽光的水剑,以他的身体为轴心不断旋转着。
蓝色代表静谧与优雅,过于纯粹的蓝,以及流转在这抹蓝上冰寒的光,却只让人胆寒,每一个看见他的人,绝不会小觑蕴含在其中的可怖杀伤力。
他们一点也不敢把它们看成虚有其表的玩具。
行秋抬手挥剑,几十道剑雨向着包围圈刺去,分别在他们肩上、腰上、腿上等地方留下不会致命,却足以影响行动的伤口。
完颜宗弼大叫着跌下马,周围的金兵又一次围了过来。
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