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都是自家兄弟,何苦要闹成这样。”
张青也跟着喊道:“二位英雄,是我们夫妻有眼不识泰山,为表歉意,我们愿意奉上纹银一百两,只求英雄饶恕我们性命!”
行秋冷笑一声:“你们还记得杀过多少人吗?”
孙二娘眼神闪烁:“这、这如何还记得?左右也就三四个吧,还都是无恶不作之徒,我杀了他们,不也是为民除害吗?”
“是啊官人,我们夫妻二人在江湖上素有侠名,又怎会做那等丧尽天良之事。”张青腆着脸呵呵赔笑,“是我婆娘误会了官人,把您当成残害百姓的贪官奸商了,并非诚心得罪您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武松突然出声:“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行秋缓缓拧起眉头,眼含讥讽:“还真是好名声。”
张青夫妇二人齐齐噎了一下。
“不过……”行秋摸着下巴,“若是你们能老实交代自己所犯的罪行,一会见了知府大人,我可以帮你们求个情,免去一死。”
孙二娘急忙抬头:“当真?”
行秋挑眉:“骗你们做什么。”
张青却不太信:“官人有什么把握能说动知府大人?我和二娘犯的事,足够杀一百次头了。”
行秋讽笑一声,自怀里掏出块刻着龙纹的金质令牌,提溜着在二人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吗?就凭这个。”
就算再没见识的人也知道,天底下能用龙纹的,无非就那几个。
孙二娘喜不自胜,立刻将平生罪恶一桩桩一件件道出来,随着她的讲述,行秋掩在袖子下的手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他咬紧牙关,脸上神情僵硬至极,竭力控制着不要过分失态。
孙二娘好不容易说完,张青继续道:“官人,我们也不是那些毫无良心的歹毒之人,我们只杀坏人,从不滥杀一个好人。官人若是将我们比作那些黑心肠的恶人,可就冤枉我们了。”
行秋要笑不笑地盯着他:“你怎么区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张青卖力表现,一字不落地交待出来:“我和二娘定下规矩,云游僧道不杀,行院□□不杀,流配罪犯不杀,这些人都是生活不易的穷苦人,尤其是脸上刺了字的,大多是冲撞官府的好汉,不能杀。”
行秋一时不知道该笑话这种简单粗暴自以为正义的原则,还是痛骂他们大义凛然的标准下虚伪恶毒的假面。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淡色琥珀双眸像淬着冰渣子:“所以,你们就只害过路的普通百姓?”
张青忙道:“不,不是这样……”
行秋不慌不忙地一件件细数:“不杀云游的僧道,是因为他们身上既没有二两肉,也没有钱财可图,不杀妓.女,是因为妓.女相好多,怕他们出去四处说坏了你们的名声。不杀刺配的犯人,是因为这些人大多不好惹,江湖上兄弟众多,怕被找上门来结下仇家。”
张青愣了愣:“您、您全都说对了。”
“什么三不杀,不过就是欺软怕硬!”行秋神色愤怒至极,“流氓恶棍你们不敢杀,杀人越货的强盗你们不敢杀,却只把屠刀落在无辜的客商身上。”
孙二娘急急狡辩:“官人,我们也杀过恶人——”
“住嘴!”行秋完全不想听他们说下去,“你们所谓的正义,不过是掩藏在虚伪贪婪下的歹毒和功利算计,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即没有反抗贪官污吏的决心,也没有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就你们这样丧尽天良的畜生,也配当人?”
孙二娘眼里冒出火光:“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么干,天底下胡乱杀人的多了去了,凭什么就只盯着我一个!”
张青用胳膊捣了下她,示意再别说话,当心惹恼了对方。
行秋不欲与她争辩,冷冷扔下一句:“你们真让人恶心。”
回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