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也是新铺的,闻上去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童岁拿出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童岁拿出书本坐在书桌前。
他摊开书本。
这种环境让他有种回到学校的错觉。
基地里有发电机,灯管比蜡烛好用多了。
童岁一直看书看到深夜,实在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他睡过去没多久。
一道黑影跃到阳台,轻车熟路地推开阳台的门进来。
江华看到童岁又看书看到睡着,皱了下眉头。
为什么这么急于学习。
如果自己不过来,他就在桌子上爬着睡一晚上吗?
为什么注意到没有吃饭的小女孩,却一点也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他走过去把书本放到一边。
童岁皱了皱眉,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江华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醒来。
他不客气地把手穿过童岁的腋下,将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上层的床铺。
江华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坐在床边。
童岁侧着脸,脸颊上还有一片自己睡觉压出来的红印子。
江华盯着看了很久。
视线慢慢挪到了童岁的手上,他的指尖白皙,指甲修剪的整齐圆润,看起来就很娇贵。
可他却丝毫不介意给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温暖。
江华沉默着低下头。
他握着童岁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很奇妙的感觉。
江华的眼底流露出罕见的几分迷茫。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但在此刻仿佛穿透了时光的裂缝,重新变成了那个浑身血污的小孩,强烈渴望着能汲取一丝温暖。
“岁岁。”
江华低低地喊着,睡梦中的童岁迷蒙地嗯了一声。
他轻轻用脸颊蹭着雪白细嫩的手心,用唇细细密密地吻着,“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
童岁手心湿湿润润的,像是有什么粘人的小动物一直在舔他的手。
他听到有人在讲话,听不清具体讲了什么,又或者是梦。说了好长一大段。
江华眼底的情绪浓稠晦涩,贴着童岁的耳侧道:“你答应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许你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