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过世的第三年淡出了娱乐圈,赋闲在家,饮茶养花。
大二上学期,刚开学,晏晞的学校要举办一个晚会,她和室友还有师兄师姐们准备了一个话剧节目,还包揽下了绘制宣传彩绘的工作。
谁知,就在距离晚会只剩十天的时候,晏晞因为准备节目,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弄伤了腿。
晏闻知道后,勒令她退出活动,好好在家休养,不准出门。
晏晞自然不干,同他大吵了一架。
周六下午,是晏晞和朋友们约定好排练的时间,恰巧这天晏闻有事一早就出去了,晏晞便换好长裙,拄着拐杖艰难地下了楼。
家里的阿姨见她想出门,赶忙出来阻拦。
晏晞才不管她,自顾自往外拐,刚到大门口,就撞见晏闻从外面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
穿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高高瘦瘦,身姿挺拔。
彼时正值夏末秋初,门外阳光明媚,空气中漂浮的光晕让画面添了些许迷离,仿佛被一团暖雾笼住。
而他却偏偏不同,似高山白雪,在这一团暖雾中,独得一笔清明。
几乎是第一眼,晏晞就认出了他——
裴令。
这个时候他的年纪,其实已经不能称作少年,但他站在那儿,白衣黑裤,清清爽爽的模样,跟这个词放在一起,竟然找不到一丝违和。
甚至,没有比这更匹配的词了。
阔别数年,乍然重逢,晏晞下意识愣了愣。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突然的一声质问打断了她的愣怔,晏晞回过神,没好气地说:“回学校排练。”
晏闻皱起眉头:“腿伤成这样,还排练什么?不许去,好好在家呆着!”
晏晞习惯性地呛他:“我画画又不用腿。”
晏闻:“……”
腿受伤之后,晏晞便改了自己在话剧中的角色设定,改成坐轮椅的女孩,戏份也削弱到可有可无。
她现在主要负责导演和宣传绘画。
晏闻被她气得头疼,缓和了语气劝道:“就算要出去,也得等你腿好点再去,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你想以后变成个瘸子吗?”他顿了顿,“再说了,今天柳叔不在,你怎么过去?”
柳叔是她们家的司机。
“我自己打车。”晏晞说完,不再管他,拄着拐杖继续往外。
大门外有几级台阶,因为走得急,她一个不稳,直直往下摔去。
眼见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一只素净修长的手及时从旁边伸过来,扶住了她。
晏晞抬眼,撞上一双清冽的眸子,刹那间如窥见春山明月。
“你看看,这还没出门呢,差点又摔了。”看见这一幕,晏闻眉头皱得更深,“听话,快回房间休息,等你好了,想去哪儿爸爸都随你……”
晏晞完全屏蔽掉他的絮叨,注意力都在裴令身上。
等她站稳,裴令便收回了手,礼貌而客气。
晏闻这才想起来介绍:“这是你裴令哥哥,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晏晞出神地望着裴令,仿佛还陷在方才的惊鸿一瞥中。
见她不说话,晏闻奇怪:“不记得了?”
晏晞终于回神,下意识道:“记得。”
晏闻再次蹙眉:“记得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此时裴令也在看晏晞,晏晞对着他那双清冽的眼睛,一声“哥哥”到了嘴边,却莫名叫不出口。
当初年纪小,一口一个“哥哥”,自然没什么问题,现在长大了,再“哥哥哥哥”地叫,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她没叫他,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
晏闻满脸无奈地冲裴令道:“都怪我把她给惯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裴令微微笑了下,并未介意。
晏闻转向晏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