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侯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关盼放心不下,便经常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就一场小病,好起来之后,南平侯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圈。
关盼瞧着南平侯,脸上总有些心疼,还亲自下厨炖汤,给他送过来。
南平侯喝着汤,心情不错,说道,“你看看你,我就是染了风寒,已经好了很多,你别拉着个脸,你爹我起码还能再活几十年。”
关盼的担忧散去了一些,还是说道,“喝您的汤,不要说这样的话,您少生病,该添衣服的时候多添衣服,平日也不能再把自己当个年轻小伙子了,我听二弟说,您还光着膀子跟禁军营里的年轻人动手,您这像话吗。”
南平侯笑道,“你这弟弟,卖起爹来一点都客气,我好着呢,他们那些个小伙子绑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关盼心说您这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个一等军侯,哪个小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您老人家动手,还活不活了。
她嘴上说道,“行行行,那您就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吧,叫他们也能够出头,您这赫赫战功,已经是当代名将了,日后叫年轻人去吧。”
南平侯点头,“行,我听你的。”
关盼这才放心,又问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回头她做好了送过来。
南平侯喝了两碗鸽子汤,心想他这是病得太晚了啊,他这一病,关盼竟然这样照顾他,真是孝
顺。
关盼看他吃好和喝好,这才回去。
南平侯夫人刚去陪着几个孙子孙女玩儿,看他吃的满嘴油,叹气道,“唉,真是后悔啊,当初我就该再生个姑娘的,还是姑娘更贴心些,还会亲自下厨。”
南平侯夫人这话是有些真心的,可惜说什么都是来不及的。
儿媳妇虽然孝顺,但到底隔着肚皮,她如今也就只能和姐姐妹妹说些体己话,若是有女儿,肯定说起来就更没有顾忌了。
南平侯拉着她坐下,给她盛了碗鸽子汤,说道,“这还有呢,快尝尝呢。”
南平侯其实也是有些亏欠的,只是往日不可追,如今年纪也大了,只能相互陪伴着,稍微补偿些。
南平侯夫人尝了一口,说道,“挺好的,你还挺有福气。”
南平侯说道,“我的福气,不就得你的福气。”
南平侯夫人笑着喝汤,没再说什么。
晚上在家中,关盼说起今日在侯府的事情。
关盼瞧着直叹气,说道,“从前不觉得,现在瞧瞧,爹娘他们真是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从前,我瞧着都觉得担心。”
钟锦也叹道,“人都有这一日,你我也有躺在病床的一天啊。”
关盼道,“罢了,日后就常留在皇城吧,生的长辈们也跟着来回跑。”
钟锦道,“这事不是已经说好了。”
钟锦到时候没有什么恋旧的心思,他虽然生在梅州城,但对于梅州城,
也并无太多深厚的情感,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被兄长们坑害,被父亲说要忍让这等事情。
关盼前些年不愿意留下,是觉得皇城的风气不好,如今这两年皇帝也算励精图治,总不至于出现那等冤狱了。
关盼点头,感觉到压在肩膀上的一股子气力,人到中年,他们已经要成为长辈们的倚仗了,这个责任,不容推脱。
下头的孩子们渐渐大了,但羽翼初丰,还是得他们当爹娘的多指点,给他们撑起一片天地来。
为人父母的责任和为人子女的重担同时压在肩头,沉甸甸的,若是软弱些,只怕是撑不起来的。
好在她并非独自一人,有钟锦陪在身边,不管有什么事情,两个人都能够商量着来,相互扶持,努力往前走。
倒春寒还未结束,天气还冷着,这日孙媛气冲冲地跑到了关盼这边,脸上还带着些泪痕。
关盼惊讶道,“你这是~”
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