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战战兢兢吵吵闹闹,钟家大爷一直在指责儿子鲁莽,得罪了大人物,几个年轻小辈却是被骂出了脾气。
钟鸿檀心烦意乱,他确实为钟家担忧,但是要让他因此向陈家低头,把自己的妹妹送过去,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人活一口气,他好歹是个读书人,不能这般不要脸皮。
他不想学外头那般做派。
钟鸿檀冷冷道,“爹若是担心,自去你那几个小妾怀里躲着,若是这回惹了官司,我去抵命,您能不能闭嘴!”
钟大爷被儿子教训,脸上自然挂不住,怒道,“你这孽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断送你妹妹的前程,还要断送一家子人的前程,你要干什么!”
“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钟大爷一副撸袖子准备打人的模样,很是凶狠。
钟鸿檀不想理会他爹,嘴上反驳道,“不如咱们去二老太爷灵前,您自个说说,你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教导吗。”
“少扯二老太爷的大旗了,你和你媳妇,都是一个样!”
许薇素日里管家,也是拿着二老太爷说事,很是管用。
钟四爷瞧着不像话,上前劝住了他们,“都别吵了,这会儿吵也没用,且看看陈家想做什么,若拿银子能够堵住他们的嘴,那就拿银子填补就是,不必争吵。”
“说得轻巧,四
哥你有银子,我可没有,”钟五爷说道,“大哥既然养得起妾室,必定是有银子的,不必我们管。”
钟大爷扭头又因着银子和钟五爷吵了起来,丁点体面都没有了。
钟锦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这一幕,听着就觉得头疼。
他心说好在家里头的小辈平日都是去书院里头读书,不常在家待着,不然有这样的长辈耳濡目染,也不知道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偏要闹得跟那泼妇骂街一般,成何体统。
钟四爷也被他们吵得心烦,看见钟锦过来,忙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钟锦坐下喝了口茶,说道,“没事了,方才小厮来回话,说是逃难过来的人堵着船,不让江宁府过来的人下船,说那船上有齐国公府的亲戚,因着他们,江左三州方才遭了大难,陈家的人也在上头下不来,这案子审不了的。”
钟四爷闻言,心中顿时大安,他知道钟锦方才是去见客人了,还以为他托了什么贵人想办法,没想到这些逃难过来的百姓,竟然帮了大忙。
这些人可都是钟四爷当初帮着去安置的,真是没有白忙活一场。
钟锦也想,他的银子没有白花,果然钱是好东西。
钟鸿檀也算是放心了,道,“那妹妹和程家的婚事,不会耽搁了。”
钟锦看他,
说道,“正是如此,这陈家与跟齐国公府有关系的人掺和在一起,必定不是什么好人,钟家怎么能够把女儿嫁给他们,程家就挺好,别耽误了,静婉后头还有静妍呢,你这当哥哥的可要上心些。”
钟鸿檀松了口气,“是是,这是自然。”
钟五爷骑墙头是最习惯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大哥,笑嘻嘻地说起了风凉话,道,“大哥,您听见没有,陈家肯定是从这回的事情讨了好处的,回头少不得被一并扔进大牢里头,就这你还要口口声声地把静婉嫁过去,你可算差点儿就害了咱们整个钟家啊,大哥,日后说话做事,可要多想想。”
钟家大爷险些跳起来去揍这个弟弟,可惜被其他人劝住了。
钟鸿檀半点不给他脸面,说道,“行了,您就别说话了,回头管管您那几个小妾,每个月都是哭着来要脂粉钱,这钱您日后从私房里出吧,多的没有。”
钟锦好笑地看着自己这大侄儿,他可真会真他爹拆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字字句句揭短,丝毫不留情面。
钟大爷气得嘴唇哆嗦,还没开骂,又被劝住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