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郎君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在父亲跟前抬不起头。
“父亲,孩儿让您失望了。”
贵客看了儿子一眼,道,“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
崔郎君想了想,说道,“那对夫妻说,孩儿从一开始就错了,就算父亲亲自过去,也不可能说服他们。”
他在他爹这儿耍了小聪明,想试探他爹的意思。
贵客瞥了儿子一眼,淡淡道,“是吗。”
崔郎君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道,“父亲,孩儿已经把所有的好处都跟他们说了,他们为什么不动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您教我的,怎么今日不管用了。”
细长眼睛的中年人说道,“少爷,做什么事情,都是要有命在的,那家人必定觉得您身份太高,跟您做生意,或许会有性命之忧,不是您给的好处不够用,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只有眼红的份。”
崔郎君想了想,便能够明白这一点,说道,“那该怎么办,江宁府是这一带粮食最多的地方,回了北方,从哪里找这么多的粮食,有名有姓的粮商,谁敢轻易卖粮食给我们。”
正是因为不敢和大商人来往,所以才看中了小商人,若是出了纰漏,也可以轻易撇清关系,不会惹祸上身。
细长眼也是一样的想法,没想到重利诱惑,却没有让这个梅州城的粮商低头,要找
其他人也可以,只是可信的人不多。
孟老六不如他爹,是个成事不足的,靠不住。
长久下去,是会耽搁他们贵客的大事的。
贵客倒是冷静,说道,“暂且不必着急,时日久长,不必为一时之利以身犯险,那对夫妻确实是聪明人,先瞧着,日后再用也可以。”
有些事情是不能着急的,一着急就有性命之虞。
“听说梅州城县令是个不错的人才?”他问身边的侍从。
“正是,属下会派人去见他的。”
这边商量的是天大的事情,但关盼和钟锦并不关心,两人在江宁府玩了几日,又去了谢家几回,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孙媛自然是舍不得关盼的,但这也没办法,该走还是要走的。
不过临行前夜,钟锦收到了孙氏那边的信,说是钟锦大姨母家的二姑娘出嫁,就在后头几日了,叫他们先别回梅州城,直接去隔壁的萍南县中。
关盼看过信,道,“倒是凑巧,那咱们明日便去萍南县好了。”
钟锦笑道,“只怕陶大掌柜知道了,要气出个好歹的。”
关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表妹的婚期怎么突然就跟咱们说了,我当初急着嫁过去,是因为二老太爷身体不好,表妹夫家里难道也出了什么事情。”
关盼一说,钟锦也觉得不对劲,道,“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先过去再看,许
是表妹夫家里有什么事情,这才急着成婚。”
两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第二日改换了行程,去萍南县。
孙媛本该一起过去的,但她有了身孕,经不住马车颠簸,只能收拾了礼物,叫关盼帮忙把东西带过去。
这回坐的马车,等他们到萍南县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
关盼坐马车坐的头昏眼花,一下马车才觉得活过来。
积玉倒是挺高兴的,在钟锦怀里活蹦乱跳。
在城门口来接人的是大姨母的长子,姓彭,今年二十有二,看见钟锦,他赶紧笑着上去,“表弟来了,钟姨母已经在府上等着了。”
钟锦还礼,道,“我们夫妻从江宁府过来,有些不方便,劳烦表兄在这里久等。”
“不碍事,咱们回家再慢慢说话。”彭大郎笑得爽朗。
等到了彭家,家里已然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孙氏多日不见自己的宝贝孙儿,看见积玉,险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