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道,“此人不能往来,我明日便让陶大掌柜回了他,咱们这江宁府逛几日,便回梅州城去。”
关盼也觉得如此,说道,“也不知道他今日借的谁的势,是江宁府哪个大官吗?”
“你糊涂了,那人也是别的地方来的。”钟锦笑道。
中年男人一开始就说过,贵客不是本地人。
关盼回过神,“喝酒果然误事,你也不提醒我,那酒是甜的,我以为酒劲儿不大,就跟平日喝得果酒一样,谁能想到后劲这样大,我看你就是故意不管我的。”
钟锦忙陪笑,说道,“没有的事儿,我是瞧着你喜欢,那酒味道也好,偶尔醉一回也不怕,何况我陪你呢,醉了便醉了,我还能把你丢在路上不成。”
关盼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积玉呢,他舅舅抱到哪儿玩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钟锦回道,“说是带到他老师家里玩去了,他老师有一对刚满一岁的孙儿,他带过去玩了,一会就回来。”
关盼这才放心,钟锦笑道,“你也是个吃苦受累的命,积玉不在,你不好好玩儿,还念叨起他来了,真是没福气。”
关盼瞪他一眼,道,“我当娘的操心一句儿子,跟有没有福气有什么关系,你不在家里头,我还要操心你呢,我索性什么都不管了,那才叫有福气,那我以后都不操心你了。”
钟锦上去搂着她,道,“
你还是得操心我的,积玉有那么多人疼,可以少操心他些。”
关盼被他逗笑,起身道,“我得去洗洗,一身的酒气。”
钟锦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就打发人去外头买了。
天擦黑了,关晏才带着积玉回来。
关晏显然比平日更高兴,进来喝了口茶,说道,“姐姐我回来了。”
“你抱出去这么久,他不哭?”关盼询问。
“没有,我们积玉可乖了,怎么会哭闹,今日下午他和我老师的一对孙儿在一起玩,可厉害了,还从人家手里抢东西,劲儿特别大。”关晏之后把积玉从头到脚夸了一遍。
总之就是我外甥最好,这也好那也好,反正没有哪里不好。
关盼听得耳朵起茧子,看着睡得安稳的儿子,道,“行了,正好该吃饭了,你赶紧去洗洗,坐下吃饭。”
关晏去洗手,三口人坐在桌子上吃饭。
关晏冷静了许多,问起正事,“姐夫的生意谈下来没有。”
“没有,”钟锦道,“那人不可信,我打算带你姐姐在这里到处玩几日,那事不要紧。”
钟锦来之前便不对这事抱太大希望,粮食这种东西,不论如何,总能够卖出去,不怕砸在手里,他不着急,着急的另有其人。
关晏道,“我听老师说,江宁府来了贵人,是从皇城来的,本来是去岭南查本朝常阁老在老家贪腐的案子,现在已经查完了,路
过江宁府,要这里留几日。”
“姐夫还是要小心些,眼下可不好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人,仔细被人牵连。”
关晏也是个小心的人,钟锦跟他说过这回的生意,对方来历不明,查不清楚,给的价钱也高,关晏担心他为一时之利折在其中。
“放心,我们都有分寸,”关盼道,“倒是你,你老师待你这样好,今日又招待了积玉,过几日你送些东西给他老人家,别失了礼数。”
关晏应下,“那就麻烦姐姐安排了,我也不懂这些。”
他眼下还是读书的时候,并不会太看重人情往来。
钟锦道,“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去问谢昼就好。”
关晏立刻说道,“谢昼也是个糊涂的,他还不如我明白。”
谢昼也弄不明白人情往来,关晏敢肯定。
关盼说,“可是人家有媳妇儿,他媳妇都不明白。”
关晏默默吃饭,说不出反驳的话了,关盼玩笑道,“怎么样,可有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