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和钟锦一起出门,钟锦说道,“这会儿春闱高中的消息也该传出来了。”
关盼道,“应该吧,咱们家这二位,你觉得谁能够高中。”
钟锦道,“哪位高中都好,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留在皇城。”
“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关盼道。
“可惜我不是当官的命数,你也没有当官太太的命。”钟锦玩笑道。
关盼自然听出他的意思,道,“不打紧,我看着账面上的银子多起来,心里就很高兴。”
日子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就好,关盼没有什么大志向,更没有心思跟别人攀比。
“都是你的。”钟锦道。
钟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白县令的官邸,这里原来是林县令住着的,现在又归白县令母子二人住了。
两人下了马车往里头走,关盼问道,“老太太是高龄生下白县令的吗,母子二人的岁数差了这么多。”
钟锦也不清楚这一点,说道,“或许是吧。”
关盼去了后院,叮嘱钟锦少喝些酒,别醉醺醺地回去,被钟锦的好友听见。
等关盼一走,好友便道,“钟锦啊,你家这位管得严,连酒都不让喝。”
钟锦面不改色道,“喝酒伤身,少饮酒是好事,她这是关心我。”
“这么说还是你嫂子不够操心我。”
“就你那一院子莺
莺燕燕,嫂子光操心她们都费尽了精神,哪儿来的心思管你。”钟锦嘲讽道。
“哎,你自己守着弟妹一个人,如今还要来管我了,”友人很是不高兴,“你呀,就是年轻,这女子,各有各的风情,我是不可能把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的,你不懂,再过两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钟锦心说他才懒得明白那些事情,道,“行了,赶紧过去,时候也不早了。”
友人惋惜地在后面摇头,这可真是个没福气的。
白县令在前院待客,因为是母亲的寿宴,他请过来的年长的人也不少,这会儿正忙着跟众人寒暄,应付梅州城里这群说得上话的人。
孙氏也和一群妇人在一旁,正陪着老太太说话。
闲话说了一会儿,便牵扯到婚事上去了。
白县令年二十有二,已然不年轻了,可惜至今没有成婚,也是白老太太的心病。
但妇人们提起的时候,白老太太婉拒,道,“这孩子的婚事,还是他自己做主的好。”
当初她和老头子跟着儿子在皇城里头,她儿子才能出众,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在皇城里,结果儿子推拒了镇北将军府的姑娘,那姑娘就发作了,让她家断送了儿子的前途。
老头子离世,她儿子丁忧三年,就被打发到了这里,还提什么婚事。
老
太太就是很后悔,没有把村东头磨豆腐那家的女儿给儿子定下来,这些富贵人家的姑娘,一个个的都不简单,还是别找这些人家的姑娘了。
白老太太这样,众人只以为老太太看不上他们家的姑娘,于是也不提这些了,带着老太太去外头听戏。
关盼坐在后院里头喝茶,白老太太年纪大了,这边也没个待客的人,年轻女眷们便十分随意。
关盼看着瘦了一圈的八太太,道,“不知道还以为你替八哥去科考了,你这是怕他考不中。”
八太太叹气,“我又怕他考中,又唯恐他考不中,若是中了,前途无量,我不能帮他做什么,要是不中吧,又心疼他寒窗苦读多年,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头,就跟油煎似的。”
关盼道,“你不是得了他的承诺,还怕什么。”
八太太凑过去,“男人的话,能全信吗?”
关盼上回就劝过她了,这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你心放宽些,你熬坏了身体实在不像话,我们好姑娘年纪还小,也没有弟弟,何况你把自个熬成这样,八哥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