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混乱肉眼可见,钟家的仆从正在打发路人离开。
关盼找了一个嗓门大的,吩咐下去。
那仆从立刻大声喊道,“于家大老太太在我们家没借到钱,神志不清了,诸位不要围着了,我们已经给大老太太请了郎中过来,各位都忙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门口的人根本不愿意离开,刚刚过完年,大伙儿都闲着,这有人在大户人家门口骂人,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热闹,自然是好看的。
关盼心想,今日折腾过去了,毁的还是钟家的名声,好在钟锦和她私底下的生意明面上不会知道,应该不会有影响。
钟二老爷终于出来了,他心口绞痛,由孙氏扶着,看着门口的于家人,只觉得心中非常失望,他已经尽力帮助于家了,日后于家的孩子们,他也不会不管,可于家为什么非要如此,要毁掉自家的名声。
钟二太太和钟二爷,已经钟三太太和钟三爷,已经到了门口。
钟二爷赶紧过去劝着,道,“舅母,这么多人,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明年,您别这样。”
于大老太太中气十足地骂了一声,道,“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们钟家无情无义,在于家落难的时候不肯帮忙,还有你们,你们兄弟两个,老子无情,儿子无
义,当初你们娘死了,你们兄妹三个孤苦伶仃,是谁在照顾你们,是我,是我这个老东西,放着自家孩子不管,来管你们,你们现在就这么对待你们舅母,啊?!”
三老太太没有大老太太这么泼辣,实在是没有胆子大声说话。
钟锦正想站出去,关盼拉着他的手,摇头道,“别去,咱们和于家没有关系。
钟锦闻言,收回脚步,两人就站在旁边看着。
钟二老爷大喝一声,“够了,这些年我给你了于家多上贴补,一于家从前又给了我多少贴补,账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一点问题,我钟某人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咱们是亲眷,我本来觉得,我还可以帮你们一把,可你们这般无情,如此那也休怪我无义了!”
“就是啊,我们老爷每年给梅州城做多少好事,我们钟家的粮食铺子,价钱从来都是贴补着大家的人,我们钟家到底如何,大家都是梅州城的人,有目共睹,要是我们家真的不想帮亲戚,又怎么会让他们进门,任由他们在家里住了十多天,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呢!”这话也是钟家的仆从喊的。
之后陆陆续续的,他们的声音便压过了大老太太的生意。
百姓们也不是纯粹看热闹的,钟家二老爷宅心仁厚,这
是出了名的,肯定输这帮亲戚胡作非为。
于家的话越说越难说,钟二老爷一阵心灰意冷,突然就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门口围着的百姓大惊,钟二爷赶紧让人去喊郎中,好在关盼有些远见,人已经请过来了。
郎中赶紧叫人把钟二老爷抬回来了屋里头,然后给人扎针,开了方子,忙活了好一通,郎中才道,“没大事儿,就是急火攻心了,二老爷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这样大的气性,可千万不能这样了。”郎中劝说道。
钟二太太问了一句,道,“周郎中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们家人请的我啊,拽着我跑了一路,腰给都给我跑断了。”周郎中茫然说道。
关盼说道,“是我请的,我看于家闹事,爹气性大,准备等于家人走了,给他开些降火的方子,没想到爹会昏死过去。”
钟二爷道,“这事儿是你有心了。”
“应该的。”关盼说道,总不能看着公爹给气出个好歹来吧。
家里这一通混乱,总算是平息下来,钟二爷留下照顾二老爷,其他人都散了。
关盼和钟锦回到屋里,两人坐下还喝茶,关盼道,“这哪里是什么亲戚,这简直就是祖宗,真是太折腾人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