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关盼端着汤碗,道,“大老太太我不知道,大嫂身体确实不好,听说大房这位大哥,已经寻摸好了妾室,只等这个月除服,就要迎进门了。”
谢容顿时脸色不太好,道,“钟家这规矩果然是立不住的,别人我也管不着,你不能让钟锦纳妾。”
她这个大姑娘,漂亮的跟下凡的仙女似的,生了孩子都没折损她的容貌,很是便宜钟锦了。
关盼点头,道,“我跟他说过这事儿了,每回说到纳妾这事儿,我看你脾气就上来了,难道我爹当年还想纳妾,把你气着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关盼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谢容冷静下来,道,“你外祖母就是人家的妾室,整日里都要看主母的脸色,还早早地死了,我是妾室生的女儿,日子也不好过。”
“不是瞧不上那些当妾室的女子,她们也是没办法,我只是觉得纳妾的男人可恶,你那大嫂也是生了四个孩子,就差把命搭进去了,她男人还要纳妾!”
谢容对纳妾这件事情真的是深恶痛绝,关盼安慰她道,“世道就是如此,咱们能够管住自家人就好了,别人是真的管不了。”
世间女子,大多都是如此,女子们似乎也习惯了,也就是谢容不知从哪儿生来的刚硬脾气,从不觉得女子
卑微,才会这样想罢了。
谢容叹气,道,“我知道,我也只能心中不平罢了,我还能拿着刀把纳妾的男人都砍了不成。”
关盼道,“娘,你别胡说,你外孙就躺在小床上睡觉呢,拿什么刀。”
谢容看了那孩子一眼,道,“这孩子你得好好教着,别放到你婆母身边,她那模样,恨不得把这孩子捧在手里,别让她管教,不然怕是要宠坏了。”
“我知道,我和钟锦都会好好管教他的。”关盼答应道。
生了孩子,自然就得管教者,关盼也不是那等会推脱的人。
谢容在关盼这儿待了好些时候,这才离开,她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一想到外头钟家这些个女眷,便觉得头大。
可是就这样回家去,又怕关盼坐不好月子,希望这些女眷们日后少来些。
孙氏看见谢容出来,笑道,“宝儿还睡着吗?”
谢容目光扫过钟家大嫂,道,“还睡着,是个乖巧的,不闹人。”
“是啊,像我们锦儿,锦儿小时候就十分乖巧,饿了拉了才哭闹,平时吃饱了自己躺着玩一会儿,便睡觉去了,宝儿果然也是这样,这样的孩子都聪明。”孙氏满脸笑容地说道。
谢容附和了两句,道,“是啊,照看起来方便些。”
钟五太太最近春风得意,大太太搞得钟家分家,大房
的许多事情,便落到了她头上。
大房要纳妾,她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这会儿听孙氏这样称赞她儿子,心想钟锦要是真聪明,怎么累死累活就考上了个秀才,钟家可有几个举人呢。
但刺人的话她也不能说,便扭头和四太太说起话来。
表姐妹两个虽然因为分家一事闹得难看,但大家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两个人还是比其他人亲近。
钟家就这样热闹了一天,才算安静下来,关盼安安稳稳地坐起月子来。
眼下正是秋意深浓的时候,白天晚上都凉快,关正云父子三人在钟家留了一日,也准备回去了。
关晏抱着小外甥,心里有些舍不得,关晗也睁着大眼睛,说道,“弟弟跟我走。”
关晴拉着小弟的手,认真道,“晗儿,这事小外甥,不是弟弟。”
关正云道,“你弟弟还小,分不清楚。”
关正云看着外孙,道,“这眼睛真大,我看他像你娘。”
关盼笑道,“你看我们几个都像我娘。”
关正云道,“我长得不好看,也不聪明,你娘又聪明又好看,你们几个都像他,大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