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本来是请了和他同村的李家大哥过来,不过香料铺的大掌柜也跟着过来了。
大掌柜姓陶,瞧着不过而立之年,一身的儒雅气派,不像做生意的,倒像个读书人,也不知道钟锦从哪儿淘换回来的人,很有手段。
李木这些时候跟着陶拙做事,看起来也比从前沉稳许多。
两人一起到了书房,关盼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那是钟锦常坐的位置。
陶大掌柜是头一回见关盼,虽然常听人说钟锦的太太长得漂亮,但他总觉得一个妊娠妇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回一见心想是他错了。
“二位坐,”关盼道,“我身子不方便,就不起来了。”
两人坐下,关盼才道,“我常听钟锦提起陶大掌柜,说您手段出色,今日您过来,想必是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李木本想和关盼寒暄几句,但眼下时机也不对,只能先不说话。
陶拙回道,“是,听说吴家在钟家的地位很不一般 九爷做事又没有遮掩,有些人眼红了,便想伸手,不知道太太打算如何。”
关盼声音有些冷,道,“谁敢伸手碰我的东西,我肯定砸断他的手。”
“太太有什么计划,不妨告知我们二人。”陶拙道。
关盼道,“吴家在我面前尚且无礼,想必把柄不少,我今日本
想请二掌柜过来,去查吴家的事情,查出来后,便去报官。”
对,关盼真的打算去报官。
有些人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尤其是大家族的人,为了体面有事都不会去找官府。
但关盼可不会这样觉得,她在钟家孤立无援,钟二老爷肯定也是希望能够息事宁人的,但关盼断然不会如此。
吴家那些人明显就是把眼睛放在了钟锦的生意上,关盼绝不会容忍他们放肆。
陶拙以为她是打算在钟家动些手脚,叫吴家死心,没想到她打算报官。
“九太太,报官倒是不至于,事关钟家的脸面,您要是闹得太难看,二老爷怕是要不高兴的。”陶拙道。
李木也附和了两句,“要不写信去问问九爷,看他是什么意思。”
关盼摆手,“不用,家里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和你们说,按我说的做就好,先把吴家送进衙门,日后便没人敢伸手了。”
陶拙思忖片刻,道,“太太不打算拉拢他们,二太太那边或许~”
他看了李木一眼,关盼对李木道,“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村子里,我有些东西要带回去,你先去看看。”
李木也是知情识趣,听了这话,便跟着青苹出去了。
陶拙确实深思熟虑,关盼心想,钟锦平时没少跟他说家里头的事情。
“我听九爷说起过钟家一些事情,二太太那边,肯定是想着利用您处置那些人,您这般果断确实没错,可这正是正中别人下怀。”陶拙道。
关盼笑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二太太一介妇人,她能管的,不过是钟家那些东西,我和钟锦会走得更远,我今日叫她称心,改日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就好,一个宅院里头,我有的是法子折腾她,外头的事情不一样,谁敢伸手,就得剁了那手,吴家敢仗着资历和脸面,我就敢把他们送进衙门,这些事情不要和内宅的事情牵扯。”
二太太自诩手段多,关盼却不把她的手段放在眼里。
内宅女子,到底翻不起多少风浪。
陶拙听罢起身,朝关盼行了一礼,道,“太太是个明白人,陶某自愧不如。”
关盼叹道,“陶掌柜说的没错,我这样不在乎钟家的脸面,只怕公爹要气出个好歹来。”
陶拙道,“九太太只当不知道此事,后面我会安排好的。”
“行,您去安排,家里问起,我就当不知道,衙门那边要不要去递个话?”关盼问。
“不用,林县令最烦这些,您好好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