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半晌才道,“我、晚辈是真心求娶大姑娘的。”
关盼听了,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然而钟锦说到这里,又没了下文。
关盼忍不住瞄他,都这会儿了,当然是要把提前准备的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给倒出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钟锦却觉得,关盼的父母并不想听他的好话。
毕竟说的再多,都是虚言,还会叫人觉得油滑和轻浮。
钟锦有些窘迫,关盼瞄他的时候,他也瞄了过去。
关盼用眼神催促,钟锦才继续道,“钟家并无门第之见,今日来此,已受父母之命,祖父曾有命,钟氏子孙,年逾而立无子,方许纳妾,何况晚辈真心喜爱关盼,一生只想娶她一人,日后定不会辜负了她,还请二位许嫁。”
关盼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话说的,真是别扭。
钟锦又行了一礼,方才站直,等着关盼父母说话。
关盼道,“娘,我知道您担心我嫁的高,日后要受委屈,只是钟锦如何,您也见到了。”
“要说受委屈,但凡成亲,就没有不受委屈的,女儿声名有损,能得钟锦喜欢且真心求娶,已经不易。”
钟锦想用真心求得谢容答应,但关盼并不这样觉得。
她娘显然并不相信男人的真心,只
希望她嫁个像她爹这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日后安生度日。
关盼明白她的意思,钟锦恐怕得把心剖出来,才能够打动她。
谢容听了钟锦的话,无动于衷,但听到关盼开口,脸色终于变了。
“关盼,你是翅膀硬了。”谢容冷声道。
关正云拉了谢容一把,道,“人家孩子真心上门求娶,容儿,你别这样。”
关正云实在是着急了,他素日里什么都顺着谢容,但事关关盼的婚事,好不容易遇了好姻缘,人家家里已然打发了媒人,连孩子都过来了,关正云觉得这婚事没有问题。
钟家门槛高不假,但他们家关盼打小聪明,家里大小时候她都管得好,不用说,肯定是个贤惠的,若是个男儿,肯定也跟她弟弟一样,要读书出头的。
钟家这孩子,除了投胎投的好,倒是不见得能配得上他们的姑娘。
谢容露出一副疲倦的模样,“我这是为了你好,关盼,我是你亲娘,还能害你吗。”
钟锦生怕关盼回嘴,忙道,“您说的是,您肯定是为关盼着想,不过晚辈实在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来求娶,言行都出自真心,日后也会遵守今日之言,您这般拒绝,对晚辈和关盼都不妥帖,晚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
能让您信我,不如您同晚辈说一声,晚辈一定全都答应,只要能让您放心。”
谢容笑了一声,指着门道,“你从这门口出去,我就放心了。”
钟锦无言,半晌道,“这怕是不行的。”
关盼已然见识过母亲的固执,道,“娘,明天的事情,不能用今天的事来揣测,照您这样,我还没嫁出去,您就开始担心我被抛弃,那我干脆不用嫁了,就守着您和我爹过日子好了。”
谢容心下顿时烦躁起来,道,“随你吧,你爱嫁给谁就嫁吧,我反正管不了你。”
说罢,谢容扭头走了。
关正云赶紧追上去,钟锦心里咯噔一声,道,“盼儿,你娘生气了,这可怎么好。”
关盼叹气,“没事,你去堂屋,我爹一会还得跟你说话,我给你倒口水。”
关盼要去灶房,钟锦赶紧追上去,“我哪儿喝得下水,你娘生气了,婚事岂不是要黄了。”
两人前后脚进了灶房,关盼道,“她一直同我这般,说不过我就说不管,这就是答应了,你回头再叫人来提亲就好。”
关盼要烧水,钟锦想帮忙,去捡了几根柴。
“这就成了吗,我看你娘不大愿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