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弯弯绕绕,他宁可在战场上挥刀杀敌,还是不要再说下去自取其辱了。
纪副将自是清楚他的脾性,扬了扬双眉也不戳破,“陆小子回镇北关去了,说是有份奏折要跟金沙镇捷报一起送回京都。”
“该不会是有关粮饷的奏折吧。”秦鸩这下表情也认真起来。
前不久陆靳翀才让他们在一份粮饷的奏折上签字,倘若这份奏折能顺利批下,镇北军被缩减的粮草军银都能恢复。
不过陆靳翀会不会想得太简单了,要让朝廷那些人同意,恐怕比登天都难。
纪副将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否认,“的确不容易,但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事关将士温饱,总要争取一下的。
…
陆靳翀回到镇北关时,京都的谣言已经悄悄在军营里流传开了,将士见到他时神色都有些欲言又止。
陆靳翀却没注意,直接去了赫连将军的营帐。
赫连沐真上次被打,险些去了半条人命,哪怕过去这么些天,人依旧只能在军塌上躺着,看到陆靳翀进来当即黑沉了脸色。
陆靳翀也不废话,将一封黄皮的奏折扔到他面前,“这上面霍副将几人都已经签字,现在就差你了。”
赫连将军本还心里窝火,在看完陆靳翀的奏折以后却突然面露得意,“陆少将军记错了吧,镇北军的粮饷早就不是这个数了。”
陆靳翀面上不动,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不会错,赫连将军放心签就是。”
发现陆靳翀早已知情,这封奏折也非无意,而是变相要朝廷增粮,赫连将军终于坐不住了,“开什么玩笑,这份奏折想让我签字,不可能。”
他原本就是靠缩减粮饷,给国库省钱省粮立的功,要是连这些功劳都没了,他还如何在圣上跟前立足。
他的反应陆靳翀丝毫不觉意外,“赫连将军不想签也行,那陆某只好重新准备一份,弹劾赫连将军耽误军机的奏折,就不知您受不受得起。”
赫连沐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陆少将军是想血口喷人,本帅何时耽误军机了。”
“盟军首领退守金沙镇,镇北军趁敌方内讧进攻,赫连将军身为主帅,拒不出征,亦没在阵前指挥,属失职。”陆靳翀张口一脸正经的瞎掰。
这番话却让赫连沐真怒火中烧,他明明是受了六十军杖才躺在这里的,怎到了陆靳翀嘴里,反而成了他偷懒不作为。
赫连将军冷哼一声,“少将军难道不知本帅还伤着,如何坐镇指挥。”
“军中将士挨过军杖的比比皆是,谁不是受了罚第二天便继续操练,秦鸩将军更是操刀上了战场,别人可以赫连将军怎就不行?”陆靳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赫连沐真听他强词夺理,手指颤抖的指着陆靳翀,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非陆靳翀动的手脚,那六十军杖何至于让他瘫痪在床这么多日,如今却还反咬一口。
奈何挨军杖这事,他只敢告知府里夫人,让她给陆家找点麻烦,却不敢让圣上与大臣知晓,免得让人以为他连一个黄毛小儿都压不住。
谁知现在却被对方颠倒黑白,赫连沐真脸色变了数变,最后才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你个陆靳翀。”
他之前的确小看这个人了,才会接连着了他的道。
“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奏折就算是有本帅签字,到了户部也未必能过。”赫连沐真狭长的眼露出一丝嘲讽。
陆靳翀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朝廷那些官员好糊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陆靳翀刚毅的脸,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出现半分松动。
盯着赫连将军签下名字,陆靳翀拿回奏折,连话都不愿多说半句,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赫连沐真被他嚣张的态度惹恼了,故意叫住他,“陆少将军可要小心了,听说令夫人在京都风流得很,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