翀巩固地位,一边却不把两人的情义放在眼里,先是昭华宫,如今又是云家人。
不过雍王此刻应该还不知晓陆靳翀回来的消息,加上瑞王一党岌岌可危,已经无人能与他争锋,才敢这般明目张胆吧。
“几时?”陆靳翀声音阴沉的道,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缓缓收紧,他怎么忘了,当朝皇后不就是出身豫州。
“原本定在三天后,是何姝姑娘用人头担保,说是会证明云大人的清白,所以最终行刑时间拖到七天后。”夜骁回道。
何姝在豫州有才女之名,父亲从前又在豫州任职,深得百姓拥戴,后来其去世私盐猖狂无度,豫州百姓日子艰难也越发念着何大人的好。
所以当何姝站出来时,豫州百姓瞬间向她这边倾斜,雍王本就想拿云睿的人头去平收购田地的民愤,自然要让百姓深信不疑,这才同意宽限几天。
但是他表面装得冠冕堂皇,实则刚当着百姓应承下来,转头就把何姝软禁了,断绝她与外界联系,也不让她查案。
现在就等时效一到,何姝拿不出证据百口莫辩,名正言顺把云睿斩首示众。
“七天。”陆靳翀沉吟。
因为豫州并不太平,夜骁来的路上碰到些许麻烦,已经耗费了三天,“时间紧迫,我们今天就启程。”
本来他们是想等兖州兵马拔营,再随单翼父子一起回京的,现在只能先去一趟豫州了,齐玥二话不说立即回屋收拾行李。
陆靳翀又对夜骁吩咐,“陆玖还在兖州军营,让他把消息告诉单翼。”
云睿现在还是单翼的小舅子,他不可能置之不理,有他手里的兵马帮忙,他们救人的胜算也大些。
夜骁也想到这层,领命之后迅速骑马下山,先行前往兖州军营。
…
豫州监牢里关押了不少犯人,有借着水患哄抬粮价的商人,也有趁乱四处抢劫杀人的歹徒。
不过如今这个特殊时期,普通老百姓都衣食短缺,监牢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每天牢里都会死人,不是饿死就是抢食被活活打死的。
这里的犯人大多凶残粗鄙,整个监牢被各种腥臭与腐烂的气味填满,令人闻之作呕。
唯有深处被单独关押的男人,与肮脏的牢房显得格格不入,他虽同样穿着破烂的囚服,披头散发,甚至浑身布满伤痕,可仍旧腰板挺直不失气度。
也因为他的待遇跟别人不同,常常惹其他犯人好奇探究。
“最里边那小子什么来头?怎他每日饭食都比咱们要好。”
“那家伙听说是个狗官,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专吸人血的,再过几天就要斩了。”
听到这个斩字,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似乎僵硬了一瞬,显然并非无动于衷。
牢里的犯人见状,脸上都露出更加鄙夷的神色,“原来是朝廷那些不干人事的玩意,呸,都要斩了还浪费什么粮食,不如拿来给老子吃。”
“可不是,现在哪怕是一粒米都得挣得头破血流,他倒好,有得吃还嫌弃。”
云睿看了一眼身前,被参了泥土还散发恶臭的馊饭馊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但他终究抵不过饥饿,还是试图拿起那只碗。
何姝还在为他四处奔波,万一自己先饿死在牢里,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血跟努力。
云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徒手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便立即忍不住全吐了出来,甚至连胆汁也从胃里涌上来了。
“云大人不愧是天之骄子,这点苦头就受不了了。”
云睿正难受干呕的时候,就听到这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顿时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
“你来干什么?”
赵钟贺自若的走进牢房,居高临下盯着像丧家犬的云睿,眼里闪过一抹疯狂的快意。
“啧啧啧啧,我的准小舅子,谁让你们云家当初不把云嫣嫁给我,否则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