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
记得唯一一次还是在他十二岁时,赵钟贺那天不知从哪偷来了酒,下学后他们躲在宫里喝得烂醉,又跑去御花园的池塘摸鱼。
此事后来惊动皇后,当时年岁最长的萧启弘,极力将错揽在自己身上,被皇后娘娘罚跪了四个时辰才罢。
尽管过去多年,但这些往事仍旧历历在目,好像在他离京之前,萧启弘都是那个宽厚温润又心思细腻的兄长。
齐玥见陆靳翀盯着酒杯陷入沉思,脸色也变得晦涩不明,不由凑到他耳边轻声询问,“怎么啦,从前发生什么。”
“一些年少糗事而已。”陆靳翀用笑声掩饰刚才的情绪外露,又顺势将注意力放在齐玥身上,“这酒是宫廷佳酿,味道难得香醇,要不要尝一口试试。”
虽然太医说了齐玥不宜饮酒,但偶尔浅尝一口倒也无碍。
齐玥却摇了摇头,“我不太懂酒。”
他喝酒估计就跟陆靳翀喝茶一样,只知道酒味却分不清好赖,还是别浪费了。
陆靳翀自然不会勉强,怕齐玥坐得无聊,索性给他剥些花生吃着。
女眷们看到陆靳翀的举动,都忍不住有些羡慕了,早就听闻陆将军是个妻奴,如今少将军竟也如此。
若不是有赐婚一事,将军府倒是个不错的归宿,众人想想又开始摇头暗道可惜。却也有人看不惯齐玥,觉得他堂堂男子以色侍人,目露鄙夷之色。
瑞王看着对面微眯起眼,坐他旁边的田王妃脸色暗红,心骂齐夫人这个姨娘愚蠢。
陆靳翀既然这般看重男妻,她就应该早些服软,与齐玥打好关系,如此还能省却王爷不少麻烦,自己也能在王府得脸,她却生生把一手好牌打烂。
齐玥被殿内各色各样的目光看得挺不自在,悄悄按住陆靳翀的手,“还是我来吧。”
瞧这里确实没有哪个公侯给夫人剥花生的,他们这样好像更加奇怪了。
陆靳翀却将一颗剥好去皮的花生,直接喂给齐玥,眼带笑意的说道,“为夫剥的不香吗?”
与其装模作样应付那两人,还不如投喂一下自家夫人来得有趣。
齐玥被他眼里的柔情看得不饮自醉,索性也不管旁人的眼光了,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香。”
反正他们是皇上赐婚,在外自然表现越恩爱越好,想定以后齐玥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酉时圣驾一到御前公公高喝一声,众人迅速起身整理衣襟行礼。
一身黑黄龙袍的庆康帝,走上九阶龙台大手一挥说道,“免礼!今日家宴众爱卿尽情享乐,不必过分拘束。”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谢恩,等皇上入座以后,才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
龙台两侧皇后与一众妃嫔也已就坐,左边是气质端庄的皇后,右侧是高贵不失风情的珍贵妃,其他妃嫔皆盛装出席,依顺坐在皇后与珍贵妃下首。
年幼的皇子公主挨着自己母妃,稍长一些的则坐在雍王与瑞王身后,整个麟德殿像被分成两股暗流,泾渭分明。
陆靳翀扫了一眼,他长姐就挨着皇后落座,一袭青色宫装,颜色依旧稍显素净,在一众精心打扮争相斗艳的宫妃里,犹如一汪清流。
不过今日长姐脸色明显见好,不再是上次那般苍白憔悴,看来身子已经无恙。
慧妃也正好朝弟弟那桌看去,见他与齐玥就坐在不远,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但目光来回转了几圈,却不见自己爹娘的身影,又有些许担忧。
最后只能询问似的看向陆靳翀,急着确认爹娘的现状,陆靳翀稍点了点头,示意二人无碍,更多的却不方便在此时说。
反倒是在离得较远的右侧,珍贵妃看到陆将军缺席,是陆靳翀顶替了他原本的位置以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可惜皇上刚一入席,端着宴膳的宫女已鱼贯而入,将道道精致佳肴与摆放在众人面前,又迅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