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玥听到陆靳翀发话, 思忖片刻这才说道,“这院里的树种得讲究,不像随意安放的, 应当是有人刻意布的风水阵。”
“风水阵?”慧妃听得一惊。
虽然圣上迷信, 使得大庆佛法道教盛行, 可陆媃对这些玄而又玄之事,向来敬畏有余但深信不足。
就好比此次, 圣上因大高玄殿法师一言,便给亲弟赐婚的事,她心里并不赞同, 只是碍于卦言牵扯甚大, 还提到了江山社稷,不好多言罢了。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这风水之说竟被她碰上了。若是以往陆媃听了这番言论也只会一笑置之,可刚发生毒花之事, 她此刻对齐玥深信不疑,唯一迟疑的大概就是齐玥太过年轻了。
“能否看出是什么样的风水?”陆靳翀拧了拧眉头,虽玄学之力不可尽信, 但也不能让旁人这般算计长姐。
可惜上战场杀敌他在行,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陆靳翀却无能为力, 只能看齐玥怎么说了。
齐玥指了指院墙四周种的槐树,尽可能简言意骇的道, “这八棵槐树种下的位置,看起来正好是一方八卦, 八卦也分阴阳, 阳卦可镇凶辟邪乃吉卦, 阴卦则相反,乃是招邪养阴的凶煞之象。”
“槐树在五大阴木中,本是唯一带了些许阳气的,偏偏院里全是昙花、惠兰、龟背竹、虞美人、红掌这些阴属花卉,这才彻底形成阴卦,常年居住在此的人,必定霉运缠身气运受损。”
“若换了其他花品,是否就能化解了?”陆媃听完试探的询问道。
“就怕阴卦在这里久了,阴气太重,阳花难以成活,除非将整个院子拔了,让太阳暴晒三月,再重新布局。不过现在真正麻烦的是设了这个局的人,娘娘心里可有数。”
能在后宫里大动土木,对方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若是昭华宫有大动作,对方必定知晓,就怕又暗地使什么鬼魅伎俩,防不胜防。
陆媃仔细思索一番,脸色不住的沉了下去,看了看四周,见只有霜雪一人才缓缓说道,“能有权力整动这院子的,恐怕只有帝后了。”
后宫的事情向来都是皇后娘娘做主,珍贵妃是这两年才渐渐插手一些,在她搬入昭华宫当时,却还没有这个能耐。
可帝后,一个是她枕边人,她还为其孕有一子,一个是她入宫后,便一直照拂她,犹如亲姐的人。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听到帝后齐玥还是忍不住暗惊,陆靳翀是大皇子的人,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这么做,那就只剩当今圣上。
不过听闻皇上迷信,若是他布了这么阴邪的东西,怎还会踏入昭华宫中。
齐玥又很快想到,秋狝狩猎时,那封约他去后山的信件,还有带着信物当街拦路,找上陆靳翀的女人。
信件也就罢了,可按陆靳翀说的,那枚坠子应当属于私密之物,想来只有与他亲近交好的人,才会懂其意义。
所以陆靳翀应有所怀疑,他与大皇子已经是貌合神离,才会发生赵钟贺受罚一事。把所有关窍联系起来,齐玥顿时想通了许多。
“如今圣上还要靠陆家守北,六皇子又是他亲儿,皇上哪怕心有疑虑,也不会以损你二人气运为手段,所以。”齐玥点到为止。
“那就只剩皇后了。”陆媃听懂他未尽之话,心里不知该伤心还是该松口气。
如果是皇后的话,陆家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陆靳翀闻言目光柔和的看向齐玥,他本还思量该如何让长姐信他,配合他,没想到齐玥都帮他做了。
“有没有办法,既不用大动干戈,又能化解或者缓解?”陆靳翀对齐玥问道,相握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
曾经他到底有多眼盲心瞎,才会错过这样一个人的,这是陆靳翀重生以来,第无数次自问。
听到陆靳翀真的信他,齐玥心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心情,脸上神色却有些迟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