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在村里的第六个晚上郑安看着窗外红到发黑的火烧云,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眼看这一周就要过去了,可她却迟迟不见原身的师父。
她趴在窗台看着门外的河,沉默许久。这短短的几天内门口的河水位线便降了一截,家中的食物他们根本不敢多吃可又不能不吃。这几日村中的村民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每日都有人去集市带着些东西回来。哪怕她并不了解现在的村中情况,只是偶尔下山都能感受到那村里压抑的气氛。
眼下危机近在咫尺,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几日发现赵仪性别后,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每日都趁着赵易去挑水和找食物的时候种食物。
一次意外,她播的种子滚落在规定的土地之外,可种子依旧长得飞快,也是因为这次的发现郑安才发现的金手指是她自己。于是,她不在将心思放在虚无缥缈的师父身上,而是抓紧每天的空暇时间储存食物。
就在郑安以为明日也是这样平常的日子时,变化发生的很突然。
第七日,她如往常一样醒来,睁眼的一瞬间她就听到有东西在敲打着门窗,昏沉的大脑一瞬间清醒。她连忙爬起身查看情况。
待她看清后,她瞪大了双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她眼前的是数不清的黄色虫子趴在窗子上,一双双网状的眼睛透过玻璃与郑安对视,那密集的聚在一起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压着郑安喘不过气来。
这,竟然是蝗灾!
郑安透过窗户,看着那周围漫天的蝗虫飞着,控制不住的趴在床边干呕,眼睛都被刺激的有些发红。
片刻赵仪听到屋子里的声响,匆匆赶来,给她倒了杯水缓解了郑安的恶心。
蝗灾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日便都散去了只余下少部分的蝗虫还在村中徘徊。郑安推开了门,她看着窗外村庄中被蝗虫啃食的一干二净的农作物,只露出土黄色的土壤心中一阵发凉。
她自小就怕虫子,而对于蝗灾的认识也仅存与书上。
当真实的一幕发生在眼前时,郑安才知道书上的文字有多么的苍白。这下她可算明白,村长为什么要大肆收刮粮食,家中的那头野猪只要储存的好也够吃几个星期了。
这时山坡下的村庄中爆发出阵阵哭声,那声中的痛苦喊的让人心碎。村里的嘈杂声一直传到上坡上的郑安耳朵里,她皱着眉头有些不安,虽说她的物资和金手指足够她撑过这段时间,但村子里若是有什么不测,她就会第一时间被拉去挡枪。
抱着这种想法,她强忍着对蝗虫的恶心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赵仪突然拿过来一件长款的蓑衣和斗笠,这不妨碍视线也能隔离蝗虫的装备,这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你……”郑安欲言又止的看着赵仪。
赵仪抢先开了口“这是我前几日用嫁妆典当了换来的,我还换了些食物,我们还有很多粮食,你别担心。”
郑安语塞的看着他,哪怕她知道那嫁妆对他没有特殊意义,却还是对他有些心软。看他一心坚持的模样点点头穿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山下就看见数十个人围着一栋房子。那房子在村子中算是最豪华的屋子了,用的是瓦片搭起来的屋顶,门前还有一条平坦的小路和两尊石狮子。
郑安认出那是村长的住宅,她想到这几天村长所做的事情和面前义愤填膺的村民们,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从她心中蔓延。这村长不会这么混账,根本就没提醒那些村民吧?
她拉住了想要去打听的赵仪,两人躲到了一旁的角落偷听着村民们的对话。
离郑安最近的边上,站着一大娘,此时边哭着边拍着村长的门“陈劲生你个混蛋,快把老娘的粮食还回来。老娘就是信了你的邪了才会借你粮食。”
隔壁的大叔,拿着锄头情绪激动,额头的青筋暴起“你躲在里边也没有用,你个畜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有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