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听了苏宸的这些提议之后,眼神一亮,如此一个文弱书生,年未弱冠,不曾进入朝堂历练过,也没有专门在六部行走的经验,却能够提出这么多切实可行的思路,如同一位沉浸官场数十年的参知政事的官员般,懂得诸多国策方面。
这种不学有术,全靠知识推断的能力,实在难能可贵啊!
韩熙载早就觉得,这个苏宸对治国、对从政也会有一定的天赋,只可惜没有机会听他详细说出来,每次都是藏着掖着,若不用激将法,或是不下套,苏宸很少自己会主动说出这些。
但今日不同,苏宸积极性似乎调动起来,开始主动为唐国朝廷考虑了,也为孙党处心积虑地做谋划。
“韩大人,这些想法都是晚辈的提议,觉得是否可行?”
苏宸觉得,还是要试探一下韩熙载的态度,如果对方不赞同,或是意见不统一,那么接下来的想法和细节,也就不用提了。
方才说出的那些,都是抛砖引玉,都是大致的一个方向,后面具体策略如何实施,才是最关键的。
韩熙载捋须微笑道:“完全赞同以轩的想法,你若肯出谋划策,有了详细计划,不妨一并说出,老夫会为你做主,整个孙党全力配合你!”
“这么信得过晚辈的策略?”苏宸有些惊讶。
韩熙载哈哈大笑道:“唐国的局势已经这样子,再坏还能坏到哪去?只要有希望,就值得去尝试,折腾一下,没准会带来重兴的机会!”
苏宸打心底敬佩韩熙载的为人,胸怀坦荡,性格率真,在官场中沉浮数十年,竟然还有一颗赤诚之心,能够感染年轻人。
对方这般信任,苏宸也不再藏拙了,打算说出自己这些日子的构想。
“感谢韩大人如此信任,对于唐国朝政,我有几步规划,未知可行与否,眼下说出来,请韩大人和岳父大人指教、斧正。”
彭泽良被他一句“岳父大人”的称呼,捧得满心欢喜,捋着胡须道:“以轩啊,且说出来听听,由我与韩大人在,帮你参详一番。”
韩熙载点头,目光看着苏宸,也充满了期待神色。
苏宸一本正经说道:“如今唐国各方面就已经衰微下来,光从某一方面下手,毫无成效,不会从根本改变局面,因此,我打算从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民生、医疗、外交等多方面入手。”
“首先在政治方面,一是要打压宋党,方才已经提到了过,如此能减少朝廷里的施政阻力。其二,是推行变革,掌管中枢,确保后面的经济、文化、通商、军队方面,孙党都能掌控,比如枢密院、澄心堂、六部等重要职能部门,都能有咱们更多的官吏和门生来支撑、负责。”
韩熙载和彭泽良微微点头,这倒是不难理解,属于平时官斗的一种,他们都熟悉。
苏宸继续道:“经济方面是根本,因为两国相争,打的是国力,如今唐国失去了江北十三州,百姓减少,赋税减少,失去了制盐场地,使得国库顿时减少一半的收入,加上每年给宋国进贡,以及皇室和朝廷权贵的开销,更多压力都转到了百姓身上,使得地方百姓赋税加重,苦不堪言,不利于抗宋。”
“所以,另寻财路,使得国库充盈,财源滚滚,当朝廷有钱了,就可以拨给军队训练,减轻地方百姓压力,国富民强,兵强马壮,才能抗衡北方的强宋!”
韩熙载提出了疑问:“说来容易,可是要如何去做呢?”
苏宸回道:“这一点要做起来,就负责了,牵扯到了经商制度、皇家作坊、对外通商、出口贸易等,最后想办法拿下钱越之地,利用吴越的钱塘一带盐场,弥补不足。”
韩熙载和彭泽良闻言神色围边,都有些动容了。
每一项策略,都不是容易的事,牵扯利益很多,阻碍也很多。
改革经商体制,这也需要朝廷的澄心堂、三省六部商讨才行,自古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