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挺巴结他,孟庭静起初以为那是陈翰民的趋炎附势之举,他习惯如此,故而不大在意,只把陈翰民当作拍他马屁的普通同学,后来时间长了,孟庭静才逐渐发觉这人并非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来巴结他,而是纯粹地好色,对着头脸齐整的男子便要发闷骚。
“陈兄,先不说其他,除了你之外,船上可还有其他人生还?”
陈翰民摇摇头,泪眼婆娑道:“我不知道。”
他被渔船救起后,立刻就想到了宋玉章。
陈翰民央求渔船回去找人,承诺了许多报酬,然而海上茫茫一片,那夜狂风暴雨,不知将人吹到了哪,渔船开了几圈也找不到什么人,只能先返程上岸求救,这才遇上了出海来救的孟庭静。
据陈翰民的描述,那是一场极其恐怖的海上风暴,照这样说,除了陈翰民这走狗屎运得救的人,其余人应当多数是遭遇不测了。
孟庭静沉着地一挥手,“你先进去休息,我继续再往前瞧瞧。”陈翰民焦急道:“孟兄,请你务必要用心些,我……我的朋友他也在船上……”
孟庭静点头,“你放心,我就是来救人的。”
依据渔船所指的救了陈翰民的方向,孟庭静让船改了航向,往那方向继续深入向前行驶。
船行驶的速度极快,孟庭静站在船头,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面容整肃地想起了宋晋成交给他的那匣子弹。
可惜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航行的路上,孟庭静又陆陆续续地救起了几个扒着救生船或是救生圈或是漂浮碎片而幸存下来的幸运儿。
上了船的人无一不痛哭诉说,与陈翰民的反应大致相似,皆恳求孟庭静赶紧再深入救人,孟庭静一一应了,吩咐船员全速前进,望远镜都架起来,四处搜罗海上还有没有幸存者的痕迹。
怪事是人救了不少,船的主体残躯倒是见不着,又往前行进了数十海里后,船员发现了个救生船上摇曳着红色布料的人,随即向孟庭静汇报,“少东家,像是船上的船员。”
孟庭静接了望远镜一看,衣物着装确是如此,赶紧让船加速过去救人。
救上来的是个大副,大副比先前那几位幸存的旅客要镇定得多,清楚了孟庭静的身份后不住道谢,孟庭静阻止了他,“先不必谢,你既是船上副手,对船上情况最了解不过,你来带路,我不信这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里头的人死了,货沉了,这样死无对证,倒像是这场风暴在帮某些人的忙。”
大副原本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的,听孟庭静不紧不慢地讲完,原本松快下来的心立即又紧张地提了起来,胸膛里的物件突突跳了几下,刚喝完了点水的嘴忽然又变干了,他支吾着不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这样死里逃生的经历原本该让人感到幸运,而此时他却又陷入另一个生死陷阱,大副是个光头,头顶上晒得爆了皮,他低着头正在盘算时,头顶上“斯拉”一下,刺痛得如同剥皮,大副惨叫一声去捂头,捂上去湿润润的,手指头放在眼下一看——血!
孟庭静弹了弹手指,像个找乐子的公子哥一般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活泼,可有种古怪的说不出的邪恶,像是小孩子无心时弄出的狠毒恶作剧,“你头上这什么,海里污秽的东西,不干不净的,我找人给你清理了去。”
在海上生存的人多半见多识广,大副也不例外,他立即看出这孟少爷不怀好意的威胁,马上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孟少爷,您行行好,我这就去驾驶室帮他们指引,您看成吗?”
有了这大副的指引,船向海中的西南方向深驶,又行进了大约二十分钟,海上仍是没什么踪迹,仍是陆陆续续地救人,救上来的人无一不向孟庭静哭天抢地致谢,孟庭静烦了,去另一侧甲板躲清净,刚转了个弯,正瞧见陈翰民扒着船沿上的杆子,使劲地向外眺望。
救上来的人中属陈翰民-运道最好,他在渔民船上没少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