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羽逃出武当偏殿,后面五位师兄紧追不舍。其时谷硕已死,只一双手僵硬地抓住张扬双臂不放,三位师兄弟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谷硕手爪掰开。张扬卷起衣袖看看手臂,两手臂上十个指印深陷,呈现乌紫色的凹洞,着实疼痛,肩胛上染了一大块血渍,却是谷硕留下的。
张扬顾不得这一切,他只想尽快赶尽杀绝,免留后患,一面大喊:“大家快追,别让他跑了!”另一面转头速道:“你们三位,跟我来!”张雷等五人兀自去擒拿周羽,张扬带同三位师弟快步向无量卧室走去。
张扬大步赶到无量房来,直接推门而入。他此时目空一切,见程圭坐在桌边看书,连声招呼都不打。自来到无量榻前,伸出手指来探无量鼻息,突然他全身一颤,大嚎起来:“师父!”那三位师兄弟抢进一步惊道:“师父怎么了?”张扬眼角不多不少挤出两滴泪水,更咽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归西了!”说完双膝一跪,掩面大哭。程圭大感惊愕,他一直守候在无量旁边,以为师父只是一直沉睡,不知何时竟驾鹤西去了,一时手足无措。
程圭意欲上前劝慰几句,请师兄节哀,召众师兄弟共同商议师父身后事,这关系武当大局。
他刚走动一步,张扬霍地站起,手指程圭破口大骂:“我日你ma的,老子才走一下功夫,师父便被你毒死了!你这白眼狼,枉费师父对你教诲之恩。”不等程圭辩解,张扬对三位师弟喝道:“还等什么,把这狗逼叛徒押下去!”语气不容置疑。
三人正要动手,程圭道:“且慢!大师兄,师父真不是我害死的,我来房间一直到现在,师父一直都卧着不动。”张扬道:“那你说师父为何突然死去?”程圭急道:“这······这个······这个我也不知,或许师父寿终正寝了吧。”张扬怒道:“胡说,放你ma的屁,我从师父房间出来时还是好好的,这下子不是你害死师父是谁?”张扬突然一转念又道:“程师弟,我看这事你难免有嫌疑,做师兄的当然相信你不会那样做,可是当着武当和天下武林同道面前必须有个交代,你先跟他们下去,待我查明真相自当还你一个清清白白,你看如何?你可别让我为难啊?”张扬说这通话时语转温和,跟先前判若两人。
他想这样一来显示自己大度,看似以理说服程圭接受调查,合情合理,不由得程圭动武抗拒;二来先以好言相劝,稳住程圭,待他束手就擒,解决了这一个对头好全力对付周羽。张扬是一个极工于心计之人。
程圭听得这番话,皱眉思索一忽儿,微微动容道:“大师兄说得有理,我暂凭你们处置就是了,师兄须得尽快弄清原委,给武当和天下人交代清楚。”张扬笑颜逐开连声道:“好好好!程师弟果然通情达理,那只好暂且委屈你几天。”随即轻哼一声道:“押下去吧!”两位再传弟子将程圭押赴武当地窖。张扬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他这一席话十分凑效,难怪中国自古就有“三寸不烂之舌,可退百万雄师”的先例。他以花言巧语骗取程圭就擒,避免一场争斗,以免坏了大事。他急于待师父死后,坐上武当掌门之位,狠心下毒害死恩师,嫁祸程圭,又与同门密谋在酒席间除去周羽谷硕。
他眼见三颗眼中钉已除去两颗,事情成功了大半,如何不会心一笑。
张扬解决程圭之事后,身边大弟子童万山嬉皮笑脸向张扬作揖道:“呵呵!恭喜师父继承掌门之位,哦!该称掌门人才是!”张扬哈哈大笑,得意姿态喜形于色。
说时迟那时快。张扬笑声甫毕,暗运内劲,从袖内飞出两片铁梧桐叶子。一般铁器自是银光闪闪,可这铁梧桐叶黑镶边,显是喂过极厉害的毒药。叶子边缘处都有刃口,叶柄是一粒钢珠,袖内必有发射钢珠的机括。
童万山对这一着始料未及,张扬打他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两片铁叶打中童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