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镇。
军卒一旦放任便再也收不住,原本只是借粮,但干吃粮食军卒如何愿意,见着鸡鸭牛羊统统带走,一时间安山镇哭喊声不断。
张叔夜听得辗转反侧,对与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他们已经站在了百姓的对面,成了比贼人还让人厌恶的兵匪。
“孙磊的目的是什么?真是要逼得鱼死网破么!”
张叔夜只能思考起正事来让烦躁的心静下来,这一仗打得很不顺,孙磊在有准备,而他们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孙磊猜中。
一夜未眠,张叔夜思绪混乱的走出军营,此刻军中炊烟鸟鸟,一阵阵香味传来,肉食的香味却让张叔夜一阵阵反胃,这些都是民脂民膏。
可军卒们不管这些,他们畅快的吃喝着,昨日贼人大口吃肉,今天他们也要,如果当兵连贼都不如,那他们何不去当贼。
“张知县,如何?”
董平得意的看着张叔夜,军粮的问题他一夜就解决了,随便搜刮而来的粮食就足够大军数日之用。
“董都监,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张叔夜看着董平问道。
“保境杀贼,为国尽忠!”
董平不假思索的说道。
“如此搜刮于民,董都监就不怕遭到反噬么?”
张叔夜见董平那般,心中一股怒气。
“张知县,我这算什么?只是要些粮食罢了,相比于每年的苛捐杂税,还有那西城所,我这点事算什么?”
董平呵呵笑着说道,别说他只是“借”了一些粮食,他就是把安山镇洗劫一空又算得了什么?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他一个兵马都监只是要些粮食,这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这话让张叔夜一时无话可说,天下官员能有几个不贪的,如果只是因为战事索要一些粮草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哪怕是自己参奏上去,估计都到不了皇帝手里就被打回来了。
张叔夜又是一阵无力,他纵有扫清寰宇之心,可扫谁呢?在外异族虎视眈眈,在内流民四起造反,朝野尽是贪腐奸佞,这股不正的糜烂之风遍布天下,他纵是粉身碎骨,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
战鼓声响起,程万里已经开始聚将。
……
“哥哥,安山镇内鼓声起了。”
萧嘉穗对着孙磊抱拳道。
“今日我就不去了,几位军师看着办吧。”
孙磊摆了摆手,今天他不适合露面,程万里现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是!”
萧嘉穗拱手就下去了。
“你说过不伤害我父亲的。”
程婉儿一脸惊慌的看着孙磊,孙磊这不去,谁能保证她父亲的安全。
“程姑娘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那就是梁山众兄弟答应了你,程知府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孙磊摆了摆手道,现在他出去程万里肯定拼命,那反而不好办。
“程姑娘,听闻程知府以前是童贯门下?”
孙磊看着程婉儿问道。
“是,父亲以前在童相门下当门馆先生,是府内童家子弟的私塾先生。”
程婉儿回答道。
“程知府和童贯现在联系还密么?”
孙磊继续问道。
“我不清楚,不过每年童相生辰,父亲都会派人送去礼品。”
程婉儿开口道,官场上的事情父亲很少对她说,不过父亲每次处理官场上的事都是愁眉不展。
“是这样啊!”
孙磊摸着下巴说道。
“你在想什么?”
程婉儿看着孙磊问道,孙磊忽然问起父亲和童贯的关系肯定是有用意的。
“我在想怎么安置程知府,我答应你不伤害他,可总不能把程知府圈禁在梁山之上吧?此战我只会胜不会败,以后程知府怕是在东平府待不住了。”
孙磊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