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他快要被季天泽气死了。
“你是没说话,你就是放着狗臭屁动了老子的棋!”季老爷子起身去找自己的拐棍。
“瞧你浑身这浪荡劲儿,我干脆打死你,省得你让人举报,丢人丢到季家祖坟上去。”
杨老:“……”老子刚他娘给你吹了虚,你就彪起来了。
“啊,疼。”季天泽挨了两下,不走心的给爷爷个面子。
他不怕爷爷这虚了扒火的生气,胳膊枕后脑勺上解释,“举报信是有知青嫉妒你孙子太争气,胡说八道的,要不革委能放过我?”
他还咧着嘴笑,“我放狗臭屁,那您成啥了?我不许您这样说自己。”
杨老:“……”他忍不住了,转身出去笑。
季老爷子实在拿这油盐不进的臭小子没办法,只能干瞪眼,“那没影儿的事,人家知道你是个混不吝,还敢平白造谣得罪你啊?你肯定是跟新民大队的那个女同志有点啥,你给老子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您想啥呢,我一个大好的童子鸡青年,还能想不开去看上个寡妇?”季天泽嗤了声起身,“我饿了,让老陈叔给我留了肉,咱们赶紧吃,吃完我还回去有事儿呢。”
季老爷子还想多说几句。
这臭小子都二十了,再过两年别说寡妇,带孩子的都不一定看得上他,偏偏他还挺看得起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附近老百姓那里的名声。
季天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搂着老爷子肩膀往外走,“哎呀您就别操心了,等将来您肯定有孙子抱,咱老季家不会没人烧纸的。”
虽然这时候不允许上坟烧纸,毕竟是民族几千年来留下的习俗,大家暗地里总会给偷偷烧点东西。
季老爷子被季天泽这话安抚住了,孙女他也不嫌弃,他最怕家里最后没了人,早死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就再也没人能记得。
“别让爷爷等太久,爷爷这身子骨也不知道……”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爷爷放心,您命长着呢。”季天泽拿馒头堵住老爷子的嘴。
季老爷子:“……”
食堂里听见的都噗嗤噗嗤笑,每回季天泽来干休所,食堂里就特别热闹。
别看季老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唇角上扬的弧度却一直没下来。
干休所是有关门时间的,所以季天泽不能久留,吃完饭说好了过几天再来,他给老陈叔留了钱和粮票,就小跑着走了,没给老陈叔拒绝的机会。
回去可以不用再走原来的道儿,天一黑没人看见,季天泽以前都是从后山的峭壁爬上去,下个坡就是新民大队。
但季天泽走到那峭壁旁边,不知咋的,突然就想起温九凤来。
说实话,那天温九凤苍白着一张脸站到峭壁旁,他打牙祭肯定要注意周围,早看见了,做好了救人的准备。
谁知道那小寡妇晃了晃身子,没等他伸手,扭头又自己下来了。
只可惜没掉下峭壁,却从坡上滚了下去。
他被这反转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反应快,跑在温九凤前头拉住她,才会衣裳那么乱。
这样说起来,他等于救了这小寡妇两回!
她要是躲他,那就不只是白眼狼,还眼瞎!
季天泽顿了顿,脚步一转又沿着原路回去了,走着走着就跑起来。
他是个善良的人,对这种小没良心的瞎子,他得让对方知道知道厉害才行!
温九凤走到新民大队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碰上了个挑着扁担换豆腐的,自己家做的豆腐,走街串巷换点豆子和粮食。
温九凤借口去取粮食,找没人的地方从空间往外拿,耽误了点时间。
这会儿她走路不免就急了点,怕回去太晚于婉茹担心。
因此她没注意到,路旁的地里已经有膝盖高的玉米杆轻轻晃动着,偶尔露出个猎豹似的身影,悄无声息,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