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出了这么多人命,为何不见捕快介入?”沈梦舟冷不丁地从椅子上抬起头来,盯着刘老爷问。
刘老爷面露尴尬,嘴唇颤动了一下,眼睛往夫人那边一看,支支吾吾说:“都是自杀的,捕快来过了也盘问过,最终也没下个结论。”
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说:“这不我三日前还和夫人上知鱼观拜访过,还请了灵器回来。说起来,我方才就瞧着这位小道长面熟,您就是那日接待我们的人吧?”
陌奕小道长也点点头:“当时观主有恙在身,虽然没法上门来看,但是他也拿了一柄红木剑给你们,你们三天前就收下,难道也没有效用吗?”
刘老爷连忙指着正屋的横梁上,说:“说的是,多亏了这红木剑,这几日虽然别的地方哭号声不绝于耳,但是我们正德堂还是安宁不少。”
三人抬头,这才看见了悬在横梁上的一柄红木剑。
那红木剑通体发红,表面光泽发亮,由一根红绳系在横梁上。
厅中风平浪静,红木剑悬停不动,但萧云萦能感受到红木剑内里残余的灵气仍然极为刚烈。
看来,如之前陌奕小道长的紫金葫芦一样,知鱼观造的东西果然灵气极强,四下里山庄处处都了无生气,而这正德堂确实要好得多。
气氛一时有些轻松,陌奕小道长年轻的脸庞上隐隐因为自豪而有些发红:“若是观主无恙,他必定会亲自上门为刘老爷解忧的。”
沈梦舟却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现在来不及咯!”
刚才还和谐的画面瞬间被打破,刘家老爷的笑容还冻结在脸上。
刘家夫人马上机警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梦舟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说:“这红木剑挂了三日有余,现在已经灵气减弱。你们若是还困在这正德堂,从这山庄四周的样子来看,我敢打赌,今晚绝对出事。对了,从你们说的时间来看,今晚子时正好就是第七日对吧?”
七日,实在是不详!
这话真真是一盆冷水,浇得在场之人都是一愣。
陌奕小道长连忙看了萧云萦一眼,只见萧云萦也垂下眼眸,默认了这件事。
刚刚一进屋,萧云萦就已经探出了这红木剑的灵气,但她也能看得到,这红木剑的灵力式微,今晚绝对是镇不住宅子的。
刘家夫人这下也坐不住了,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煞是好看。
刘家老爷虽然也是惊恐不安,勉强还能撑住精神,自己擦了头上的冷汗,问:“各位道长,既然你们已经登门,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前些日子送到知鱼观的金银,我还肯出,只要你们保我们夫妇平安就好!”
果然是大户人家,一向习惯用金银解决麻烦。
陌奕小道长的脸皮微微泛红,怎知道对方有这样直白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萧云萦轻轻垂眸,显然是听不惯这满嘴铜臭的言语。
沈梦舟却哈哈大笑,笑得一脸灿烂:“好说好说啊!上次你们给了多少,这次如数给我们,自然保你们平安!”
萧云萦瞪了他一眼,瞧着一副贵公子的作派,怎么提到钱就这样心急。
陌奕显然也没想到沈梦舟就这般高调地替知鱼观接下了这桩怪事,也是一脸错愕。
沈梦舟把二人扯了过来,赶紧好言好语地商量:“你们俩年岁浅,不知道这个世道。对付云锦山庄这样的商贾世家,就得明码实价的谈,他们给了金银才肯对我们放心。”
陌奕小道长摇摇头说:“不行,我修行尚浅,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若是保不住庄主和夫人,还是不要给知鱼观丢人了。”
沈梦舟的视线马上转向萧云萦,萧云萦盈盈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嗔了他一眼,又传音对他密语说:“不要说我的身份!”
沈梦舟露出了然的神色,便对陌奕小道长说:“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