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的时候我脑子都变糊涂了。”
说完这句,她立刻补充道,“这是我第一次咬人,我是个好猫。”
“因为你闻起来太香啦,我真的没忍住。”虞惟叹气道,“我以前都没觉得人类会这么好闻。”
正常人听到她的话,或许会问‘我闻起来什么味道’,或者安慰她没关系,原谅她的无意伤害。
谢剑白却说,“如果人类闻起来都很对你胃口,你会想咬他们,或者吃了他们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虞惟却想了一会儿,才说,“不会吧。”
谢剑白从来不和人聊天,好不容易想好好的谈一次话,了解一下对方,在他冷淡的语气里却听起来像是一场质问。偏偏虞惟又很迟钝,完全没察觉出他说话方式,其实很容易让妖怪误解对方是不是怀疑它,竟然还挺聊得来。“主要是我吃不了呀。”虞惟眨眨眼睛,她无辜地说,“以前我在凡间的时候,人类闻起来都酸酸的,没有小鸟松鼠香。就算他们真的闻起来和你一样,可我只是一只小猫,我要怎么猎人类嘛。现在我有很多好朋友了,我不想吃她们,我想和她们一起玩。”
如果宁素仪听到她的话,一定会十分感动——她对少女的社会化培养成功了!虞惟或许以前对人类的态度可有可无,可是如今,她真的很喜欢女子寝舍里的弟子和虞承衍,以至于某种程度上将人类算作是自己的同类。
这个小妖怪确实有点意思。
她单纯又没有城府,而这份天真并不等于善良,而更像是脱离在所有秩序外的一张白纸,没有被任何外力影响过,甚至对善恶都没有清晰的认知。
一开始,在虞惟眼里人类、小鸟、松鼠或许没有什么不同。她吃小动物饱腹,如果有可能,她也可以吃人。
她并不懂对错,就像是白纸,谁都可以在上面涂抹。她可以变成单纯的善良,也可以变成单纯的恶,这完全要取决于是谁引领了她。
如今站在谢剑白面前的虞惟,已经是被她身边的好友和虞承衍教导过的样子,却仍然能感受到她话语间偶尔透出的天真又不谙世事的残忍。
还真是一只追寻天性的小猫。
没到一盏茶的时间,虞惟这些年的底细都被她自己透得干干净净,却浑然不知。
虞惟最喜欢和人聊天了,她尽兴地和新朋友讲述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这才感觉周边似乎有点安静。
他们所在的路并不算太偏僻,这么久了,竟然一个弟子都没有出现过。
虞惟自然不知晓谢剑白下了屏蔽术法,她听到他问,“你之前在哪里流浪?”
“不记得了。”虞惟老实地回答,“阿宁说是在边境。”
其实虞惟不记得不要紧,她是被玄天弟子带回来的,谢剑白回去查一下玄天宗的出勤记录,就会知道她之前在什么地方生活。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这一点听起来便很值得探讨。
谢剑白需要了解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他理应结束谈话,掩盖虞惟的记忆,直接离开这里。
可是他无法忘怀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这半个月以来,谢剑白忍不住一次次回想,让他越发想确定那次是不是一个巧合。
他如今其实看不到东西,视野里的是由法力勾勒出的轮廓,但谢剑白保留了调动目光的习惯,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除了擅长治愈的萧野之外,从没有人发现他异常的原因。
谢剑白轻声道,“你想吃我吗?”
虞惟的眸子刷地抬起看向他。
在没碰到谢剑白之前,她其实没怎么想起这件事。可是闻了这么久的信息素,虞惟确实又有点馋了。
“真的可以吗?”虞惟小声道,“可我是乖猫猫,我答应阿宁不咬人。”
“那就不咬。”谢剑白的声音冰冷磁性,还带有一丝深沉和压抑,“你可以试试用指甲。”
虞惟看着这个冷冽却又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