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还是派人将李文若回府的消息告诉了谢檐,谢檐得知她回府,而且并没有跟冬桃所说的那个小姐一样,身上受什么伤,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他的担心其实有些没有由头,却是真心实意不想看到李文若有什么闪失,虽然只做了她正经的夫郎两日,可暗地里却整整念了她两年。
谢檐忍不住拉冬桃说起话来。
“冬桃,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妻主平日里都喜欢吃些什么,她今日想必累了一天,得吃些好的补补。”
谢檐这一副满身心都是李文若的模样,让冬桃也眉开眼笑,打趣起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二小姐才不在府半日,您就这样念着了,想什么做什么都是跟二小姐有关的,我看您得去跟二小姐说,让她多陪陪您,解您的相思之苦呢。”
这话可将谢檐的心思戳破到底儿了,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真的想如此,可李文若对他,却是不冷不热的,都没有任何要圆房的意思。
谢檐并不抱太大希望,只让冬桃少说些。
好巧不巧,这一幕被掀帘而入的李文若撞了个正着。
冬桃扯了扯谢檐的衣角,刚想给李文若行礼,却被她制止了。
冬桃见状,识趣的退下了。
李文若刻意将动作脚步放得很轻,加之谢檐被冬桃分了神,也看不见李文若就在跟前,就疑惑的问冬桃,“冬桃,你扯我作甚?”
可是他却没有等到冬桃的回应,刚想从椅子上坐起,便察觉到一双手顺势扶着他起来。
这双手的指尖冰凉,触到的一瞬间,谢檐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试探的问:“妻主?”
李文若盯了一会儿他的眉眼,见他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低声道:“是我。”
谢檐顿时明白过来,冬桃肯定是出去了,也不知道李文若是什么时候进来,有没有听到冬桃的那番话。
“我竟没感觉到妻主来了。”谢檐试着往前凑近了一下,嗅了嗅,立即发现了李文若的不同,“妻主今日身上怎么没有药香味了?”
他清楚的记得李文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几乎每次她一靠近,他就能辨认出来。
没想到谢檐不仅听觉过人,就连嗅觉也十分出色。
李文若道:“可能是换了衣衫的缘故。”
虽然累得出了一身汗的是成景,她一直坐在阴凉处,可衣服上到底沾了外面的尘土,她一归府便换了。
见谢檐呆呆的点头,两只手又是端端正正的放置在腹前,似是又紧张起来了,李文若反问:“你不喜欢药香味?”
因为常年需要饮用汤药调理身子,如今虽不像往常那般勤,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染了些,这一点李文若从前并没有注意过,其实就连她自己都闻不太出来。
之所以有此一问,若是谢檐不喜,她便只能勤换衣衫了,毕竟她到现在也停不了药。
其实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病秧子,说不定哪日便去了。
谢檐赶紧摆手道:“没才没。”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非常非常喜欢,甚至还想埋到她的怀里,近距离感受她的气息。
虽然她凉得像块冰,但是他的手却是温热的,虽然生过很多病,甚至有几次要病死了,但每次都能死里逃生,没几日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想到这里,谢檐忽然记起,谢泱后来还偷偷找过他一次,说李文若虽然表面上矜贵端方,各方面看起来都很好,唯独有一点,让许多人都望而却步。
她身子不好,甚至有大夫断言她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只是这个消息却被陆国公府瞒下来了。
谢檐知道谢泱嫉妒到极端了,反而来诋毁李文若,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无论谢泱说什么,他都会嫁给李文若。
眼下看来,如果身上有药香味,那得是喝了多久的药啊,谢檐忍不住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