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这个都算不上是要求,简简单单便能办到,但是对于平日里寡言少语,惜字如金的李文若来说,竟一时间有些犯难。
但她还是尽可能会满足他。
她问谢檐,“想听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谢檐满心欢喜道。
向来没有什么难题是李文若解决不了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恰好喜房里有书架,上面摆着几本经略,李文若随手抽了一本。
“那我便为你念书吧。”
谢檐点点头,将身子摆正,颇像听讲的学生。
李文若的声音犹如潺潺流水,一连为谢檐读了两个时辰的书,到最后清冷的声线里都忍不住多了几分沙哑。
待她放下书时,却发现谢檐靠在床头处睡着了。
这的确是一本比较枯燥的经略,而且她想到谢檐幼时便眼盲,应当也没有机会识字,所以这本书对于他来说倒是十分晦涩了。
至于听困了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竟不知不觉到了入寝的时辰。
若是她现在出房门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而且祖母也会担心的。
李文若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谢檐,他还鼓起了嘴巴,像是在梦里遇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若是就这样睡一晚上,明日肯定会腰酸背痛的,所以她将谢檐放平到了床榻上,为他盖上了喜被。
谢檐依旧没有醒,睡得很沉。
李文若却看到了他胳膊上的青紫,这样子应该是摔碰出来的,而且还不止一处。
李文若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将谢檐安置好后,她便去了案前继续看书,这一晚上始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直到后半夜才将灯熄灭,自己去了外间的小榻上休息。
天还未亮时,谢檐听到外间稀稀疏疏的穿衣声,便猛得醒了过来。
他觉得身上有些累,可身上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也就是说并没有跟李文若发生什么,思绪慢慢转到昨日,他才知自己竟都做了什么蠢事。
他居然在洞房花烛夜时听书听睡着了。
谢檐下床寻着声音,跌跌撞撞的便摸到了外间。
谢檐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李文若要走,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
“昨晚还没有洞房”
听见这话的李文若脚步一顿。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睡,一时间不习惯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早起时刻意放缓了声音,没想到还是吵醒了谢檐。
可谢檐这句话,让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意思。
谢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捂住了嘴巴,可话的的确确是他的心声,或许只是说得太过轻狂了些?
他磕磕巴巴的解释,给自己找借口,“我是,我是说,可能会有人来检查落红的帕子,我我没有。”
这可真是羞死他了!
李文若静默了一会儿,她倒是忘了这一回事,只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圆房了。
她看向案桌,忽然想起近来得了一个红墨,若是抹到帕子上,应该可以以假乱真。
虽有这项检查的规矩,可一般都是走个过场。
李文若将做了手脚的帕子弄好,便交到了谢檐的手里。
“若是有人来查,你便将这个帕子交出去。”
谢檐立刻便明白了李文若的意思,这是让外人以为,两人昨夜就完成了夫妻之礼,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刻意提起这件事。
交代完后,李文若便走了,她有不得不需要处理的事情。
临走前,她与谢檐说天还未亮,他可以再去躺一会儿。
谢檐十分听话。
他还将自己衣服脱下来揉皱,丢到了床下,刻意做出了一副凌乱的场景出来,未免引来怀疑。
谢檐再次醒来,是被冬桃叫醒的。
谢止溪给他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