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泱就想不通了,李文若根本就没有见过谢檐,为何会求娶他?
李文若求娶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谢泱的胸口忍不住起伏着,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都快要把掌心掐出血来了,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不甘心的看着堂屋里那道身影,最后咬着牙愤愤离去。
安氏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不少,看着李文若道:“二小姐莫不是在开玩笑?谢檐只是谢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而且还有眼疾,为人又十分粗鄙丑陋,登不得大雅之堂啊。”
他实在是太过惊诧了,在谢止溪面前也口不择言起来。
安氏这番话果然让谢止溪生出不喜来,谢檐好歹是她的儿子,况且李文若是外人,怎能在外人面前这般贬低?
李文若只是抬眼扫了安氏一眼,之后便对上谢止溪同样疑惑探究的眼神,耐声解释道:“谢大人,晚辈是奉祖母之命前来的,谢二公子的外祖母曾经救过晚辈祖母的命,当初祖母留下信物,许诺两家结缘的承诺,这件事一直为祖母所惦念,如今寻到了恩人之后,晚辈特来践诺。”
原来陆国公府上门提亲,竟还有这样的一层渊源在,谢止溪从未听谢檐的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安氏插话道:“可是二小姐怎么就知道,谢檐就是恩人之后呢?谢檐的外祖母只是个屠娘啊。”
安氏暗自绞着帕子,恨得都要咬碎了一口银牙,那个贱人死了也就罢了,居然还留着这样一手在,若是让他早些知道,非得把谢檐弄死不可。
李文若温和道:“祖母的恩人便是一位屠娘。”
她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让谢止溪和安氏正好能够看清楚,“晚辈随身佩戴的这枚玉佩便是信物。”
谢止溪认出这与谢檐随身带的玉佩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确是谢檐父亲留给他的。
这件事是真是假,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陆国公府高府门第,总不至于编撰出一个理由来诓骗谢家。
可安氏还是不死心,这玉佩前不久还在谢泱的手里,若是死咬着是谢泱的,也许这能将这婚事抢过来,正待他准备再次开口时,谢止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他闭上嘴巴。
谢止溪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关于婚事,二小姐不妨到书房里再详谈。”
这便是不想让安氏有任何插手的机会了。
谢檐坐在床榻上,外面的暖阳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照得他暖洋洋的,但是谢檐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的心现在犹如五味杂陈般,说不上来伤心,可也不能无动于衷,总之就是憋着一口闷闷的气。
他估摸着时辰,咬着唇纠结的问商伯,“商伯,你说陆国公府上门提亲,现在是不是已经把婚事敲定下来了。”
商伯应声道:“应该是吧,小公子,您问这些做什么?”
谢檐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抖起来了,他轻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没事,我就是好奇,谢泱很快就能嫁进陆国公府了。”
商伯也有些唏嘘,谁能曾想安氏的能耐居然那么大,只是带谢泱出去参加了几次宴会,居然就引得陆国公府二小姐上门提亲了。
等攀上高枝后,安氏父子说不定对小公子就更加肆无忌惮的磋磨了。
谢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反正反正
谢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商伯在见到他之后,下意识就护在了谢檐的身前,生怕他再对谢檐做些什么。
谢泱冷笑看着谢檐,语气嘲讽:“谢檐,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大公子,您若是还想对小公子做些什么,老奴怕是要斗胆禀报给家主了。”商伯皱着眉头道。
谢泱就是个被安氏宠坏的,以捉弄欺负谢檐为乐,但凡他来找谢檐,准没有什么好事。
谢泱看着商伯,他早就觉得谢檐身边的这个刁奴碍眼了,无奈迟迟找不到机会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