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团聚总是让人开心的。但辛弃疾小朋友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老爹在身边会经常揍他。
其实男孩子活泼好动本来是常事。但这个时代讲究一个父道尊严,而且辛文郁干的是预前班,指整天被宫里的熊孩子三皇子照旦折磨,自然就有点儿移情作用。
翻译过来就是,老子打不了皇子还打不了你吗?
孙粟也高兴了没多久,怎么说呢,是人就有一个短板。在孙素的眼中,他的辛郎当然是什么都好。但好像在这房地产方面有点儿亏欠。为了图便宜,竟然把房子租在甜水巷。
她住了不久之后就发现这简直是王孙公子养外室的聚集地。还有不少开暗娼的私斋,这让本性温婉的她实在很难出门。但却也没有埋怨丈夫。
因为首先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其次就是新加经历离乱,家产也没有多少钱,都是这些年辛文郁跟随赵官家当天子近臣攒下的。其次,加翁辛赞好酒,而娘家继父已去,还有2个弟弟需要帮扶。辛文郁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做妻子的也要体谅才是。
所以群中好友爱互相请客。孙素总是请人在家吃饭,并不忌讳行伍之士喝多了大嗓门,有的时候出来见礼,不仅落落大方,还会抱着儿子跟他说叔叔伯伯都是杀金人的大英雄,靠着小辛弃疾崇拜的小眼神和温婉的兄弟家眷,中层军官们表示就是樊楼也没有这种享受啊!
翟彪有一次喝的有点多,说:“弟妹这手艺真是一绝。我摘老九跟着杨头儿(某位静塞郡王),也算是走南闯北。你这饭菜做的不仅有齐鲁风味?羊肉还像是陕西那种酸,总之,那个好吃!”
孙粟脸色一白,辛文郁酒立马醒了一半,赶紧道:“翟九哥又在这里胡说,谁不知道您家嫂嫂那是杨老太尉的亲孙女,还有人做陕西菜比她更好吗?内子只不过是碰巧爱吃酸的而已。”
翟彪说了句第二天醒了非扇自己的话,“那婆娘除了会投胎,当了杨老太尉的亲孙女。别的啥也不行。就是…就是耍刀,也不是张鲁王闺女的对手。”
这话一出,喝的已经醉懵懵的人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儿,然后又有部分人趁机倒下。还有几个厚道的,赶紧说:“哥,你喝多了,快回家吧。”
杨惟忠虽然是番人出身,但却是正经的大宋老西军,当年尧山之战中为救援东京疾驰而来,卒于任上,所以赵官家格外看顾,这大媒虽然不是他做的也是宫里挂上名的。而这位杨夫人性格那叫一个辣,虽说河东狮吼算不上,但要让他抓着错处,那可真不是一顿搓衣板就能完事儿的。都是御前班级里的老兄弟,谁不知道翟彪在这方面日子过得挺苦的。
真是还不如人家虞允文虞侍郎呢,至少人家夫人稀罕文人。实在说不过,他才会动手。
辛文郁事后表示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告了密,不仅翟标被连累的追了好几条街,他这个请客吃饭的也挨了一通数落。
孙粟听后感慨,道:“我也听说过秦凤路泾源路,原来那里的民风是那样的。”
辛文郁自悔失言,怕惹妻子伤心,赶紧描补道:“这一样米养百样人,就算是一个地方的,那也是天差地别。娘子可能不知道,长安京兆府那里前些年还闹过一个笑话呢。”
接着就把当年还是延安靖王的韩世忠想招一个进士入幕府,结果被嘲笑的事情说给孙粟听。结果,一向温婉的孙粟难得动怒道,“这是什么道理?国家功臣礼聘于你一个弃了乡梓的官员,他怎么不想想,要是没有秦王、魏王这样的人,关系早就保不住了。别说他还能回乡,就是他治下那千万百姓不知死多少。他下辈子轮回当猪狗也还不来。”
辛文郁都惊呆了,难得见妻子如此激烈,更少见她对国家政局发表看法,记忆里,她总是沉默着,听着自己投笔从戎的决心和保家卫国的信念。不会鼓励,但也会支持。
看来时光和家庭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