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刘弘基,萧寒并没有在卫州城多做耽搁的意思,而是继续踏上了东行的路程当中。
“哎萧寒你说,陛下这到底要干什么?我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劲?!现在看起来,只是山东的土地不准买卖,可以后会不会哪天一觉醒来,咱家里的土地也莫名其妙的归了国家?”
躺在拆了四周围挡,只剩下一个车棚遮阳的简陋马车上,刘弘基先是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四周风景,然后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就一骨碌爬了起来,顺道还踹了踹另一边正闭目养神的萧寒。
“哼,你还不傻……”
萧寒的身子随着刘弘基的大脚晃动两下,不满的哼哼了两声,也懒得睁眼,就这么闭着眼睛说道:“针大的洞,斗大的风!这东西要是有了口子,以后想堵都堵不住!等着看吧!这要是山东的百姓人人有地种,人人有粮收,哼哼,这股风,早晚就能吹到关中,吹到江南!”
“嘶……”
听到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刘弘基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的滴流圆,牙疼般吸着冷气道:“那咱岂不是要…要……”
“你想说咱岂不是要吃亏?”
萧寒听刘弘基半天没憋出个屁来,这时终于也睁开眼睛,斜瞥了刘弘基一眼冷笑道:“吃亏是板上钉钉的!并且谁的土地多,谁的亏也就多!
教你个乖,要是你家还有买地计划的话,赶紧写封信给家里的婆娘,让她把钱袋子捂紧了,千万不敢再买地了!”
“对对对!俺家婆娘今年过年时还说,河东头那几十亩上等田不错,想要买过来传给儿子,不行!得赶紧让她息了这个念头!”
刘弘基这时也是慌了神,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还又有些心疼的问道:“对了!你说这土地真要收回去的话,咱要不要先趁着现在还能卖,先把家里的土地卖掉?”
“卖掉就算了!”萧寒打了个哈欠,咂咂嘴道:“毕竟这股风什么时候刮到长安还不一定,这要是过了百八十年才过去,你现在卖地,不就成了崽卖爷田的败家子了?再说了,别的人家也不傻,能买得起那么多土地的,你以为他不知道山东这档子事?”
刘弘基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年头,像是卖地这种事,都是些过不下去的破落户才会去干,好好的人家谁卖地?这要传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对,你说的对,咱先不买,先观望!”
使劲点点头,刘弘基暗中思驸了片刻,决定这种事,还是随大流比较好,既不吃亏,也不做出头鸟。
不过,就在他拿定主意之际,眼睛无意中一转,却突然看到了悠哉悠哉的萧寒,顿时,心中仿佛有根弦被猛然拨动了一下。
“不对啊?俺家里那几百亩地算什么?好像你小子才是三原县的大地主吧,听说大半个三原县的土地,都在你的名下,还有蓝田县的土地,你怎么不急?”狐疑的看着萧寒,刘弘基还以为萧寒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
而萧寒,却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随手抓过蒲扇给自己扇了扇风,嘟囔道:“我急?我急有个屁用!难不成,你让我连夜赶回长安,跪在宫城底下,让皇帝收回成命?好保住自家的那些地?”
“咳咳,从这里一夜你也跑不回长安……”
被拆穿了小心思,刘弘基的老脸顿时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继续嘿嘿笑道:“那长安里的那些大人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事多严重?他们怎么没一个反对的?”
“他们?”萧寒白了刘弘基一眼,没好气的道:“他们那些人,粘上毛,比猴都精!能想不清楚这事?但你让他们怎么反对?山东这摊子事,皇帝还没找他们算账呢,现在就分一点没主的土地,这些人就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