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美酒的代理,被一个名不见传的老头拿走了,但周围人却无一祝贺。
甚至连像马老六这种极度好酒的人,也怪异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上去套套近乎,先买上几坛的意思。
事已至此,一切都明了了。
台上的紫衣,也不再对这次精心准备的招商抱任何希望。
至于那些本该在今晚叫价的事物,经过萧寒的授意,也绝口不再提售卖二字。
只权当是一次普通的展览,让人一一端着出来,陈列给那些掌柜看上一眼。
晶莹剔透,被灯光一照,反射着七彩光芒的琉璃盏。
三尺多高,可以把人照的纤毛毕现的银镜!
还有只用一滴,就会让人遍体生香的香水!
更别提诸如极品的刀剑,印着美丽花瓣的百叠布!
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奇珍异宝,流水般在诸位掌柜面前晃过,几欲将那些掌柜的眼睛都晃瞎!
甚至就连一直懒散的殷姓年轻人,都直起腰来,眼神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展览的很慢,过程更是进行了很久。
知道了有人作梗,萧寒现在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他们今晚上究竟失去了什么样的机会!
然后看着他们去懊恼,去埋怨这幕后的黑手。
夜,渐渐深了,就连寻常的虫鸣鸟叫都已经安歇了下去。
一轮皎洁的明月升到中天,照着各位掌柜从画舫中走出,只要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今夜的一切,都将深深地印在他们脑海,久不会散去!
薛管事站在船头,微笑着送走每一个客人,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长叹一口气。
他和紫衣为了今晚,准备了这么久,这么充分!谁料最后,却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薛管事深受打击,连带着面容都苍老了许多。
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回到厅中。
入眼却是已经从二楼下来的萧寒,正站在台子上,大方赏赐今晚船上的舞姬和侍者。
散出一片铜钱,收回了一大堆恭维。
萧寒正咧嘴笑的时候,突然看到薛管事回来,于是忙对他招了招手:“老薛,人都送走了?来来来,忙活了一晚上,饿了吧?已经让人去做饭了,等会吃了饭,咱们再回去。”
“侯爷……”
薛管事本来就心有愧疚,现在一听萧寒的话,一张老脸顿时就红了!
今晚这些人,基本都是他请来了,章程,也是他跟紫衣一起定的!可谁知道,不但一分银子没赚回来,还要赔上租画舫的钱!
薛管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萧寒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破了他的心事一般,哈哈一笑说道:
“怎么了?一开始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焉了?不就是东西没卖出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算是在做生意,也不能保证每个进来的客人都会买东西吧?”
“这……”
薛管事听了萧寒半开玩笑的话,脸顿时更红了,半响才摇摇头道:“这不一样,今晚是被人算计了!侯爷,那个扬州布行……”
“哈哈哈哈,我知道!”萧寒突然笑着打断他的话,随后眼中精光一闪:“不过不要紧,有人想玩,那咱就陪他玩到底!”
“嗯?”
薛管事看到了萧寒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当即浑身一震,凑近压低声音道:“侯爷您要收拾他们?这不难,只要您亮明身份,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话时的薛管事一脸的愤慨,可见他今晚也是气的厉害!尤其是背靠大山,却不敢轻易祭出,这份憋屈感更是几欲让人抓狂!
自古以来,在这片土地上就有民不与官斗的俗语流传,别看扬州布行在这一片似乎很厉害,说的话,别家商行都不敢忤逆!
但是要真对上一个朝廷三品大员,那无异于蚍蜉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