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么?三原县那个小侯爷今天就结婚了?”
长安街头的一棵大树下,有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正神秘兮兮的问树下乘凉的几位邻居。
一个短打装扮的中年人瞅了他一眼,开口道:“废话!这事谁不知道?我还亲眼去看他绑在城外树上的红绸子呢!”
“啊?你还去看过?不是说那里有人看守,不让人随便看么?”小个子有些惊讶,赶忙凑上去问道。
中年人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的道:“那是以!当初红绸布刚绑上的时候,可是随便看的!
你们不知道,就城外那么长的路,两边树上全是上好的绸子!隔着远了看去,就跟一排火苗一样,那叫一个壮观!”
说着话,那中年人的眼神里都透出一种憧憬的光芒,引的周围几人也是跟着啧啧称奇,恨不得立刻跑出去,也亲眼看看十里红妆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呸!壮观什么?!”
就在几人脑海里满是幻想之时,一侧,突然有个老夫子用力的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颇为愤怒的对着他们道:
“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东西!他这种败家行径,也值得你们羡慕?难道你们也想跟他一样,变成一个败家子不成?”
“我们倒是想败家,可没家给我们败啊……”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此时还在艳羡之中,随口就低声嘟囔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再加上四周知了的嘈杂声音,还以为那老头听不见。
不料,那老头虽然已经是满头白发,耳朵却好使的很,听清他说的话后,大气,轮起手中的拐棍,就没头没脑的往他身上抽去,一边抽还一边大骂:“糊涂玩意!你还真想跟他一样?”
“哎呦!疼!别打,我错了,错了还不行?”
这打人的老头看起来有些身份,那被打的人却只敢惨叫着抱头躲闪,根本不敢还手!
而周围,一同乘凉的几人看他俩说着说着竟然动起手来,也是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劝阻,费了不少力气,才把火气不小的老头劝住。
等到把老头拽回树下,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明白人拉着老头,苦笑着道:“老先生,你消消气!二赖子说的也没错,败家子,那也得有钱财败才行!
我听说那小侯爷无父无母,连亲族都没一个,全凭自己闯出这偌大家业,现在弄这么一出十里红妆,也是人家本事,咱也不用在这种人家大喜的日子去埋怨人家”
“什么埋怨?什么本事不本事!”
不过,那人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老头更加急了!
指着他就痛心疾首的说道:“都是糊涂啊!他铺张浪费,那是他的事,咱们是管不着!
但是你看看,他现在弄那么多人去看着树,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把全长安人都当贼看啊!小小年纪,就这种心思,以后还能好了?”
“呃……”
几个人这么一听,顿时哑然。
是!长安确实有小偷小摸的人存在!
但是涉及到这种红白喜事,即使再手欠的人,也不会去起什么心思,这就跟强盗不抢寡妇,不抢赶考举子一样,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道德底线吧!
现在,那少年侯爷却弄出这么一招,着实是让人心里看轻!
树下没了动静,不过那几人不知道,类似他们这样的对话,这日在长安很多地方都有传起,甚至连禁卫森严的皇宫之中,也多有流传。
“哎,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要不是看他今天结婚,非要去狠狠斥责他一顿不行!”
御书房内,李渊看着一封奏章哑然失笑,那开心的模样,惹得一边的司礼太监都频频往这看来,心道这位萧侯的脸面真不小,连皇帝,都要看日子决定惩罚。
李渊笑了一会,看着奏折最后要求严惩萧寒的要求,拿披红的朱笔在上面打了个叉,表示不准。
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