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缓缓点头,表示他没有异议,至于屋里其他人,此刻也都是低头沉思,并不再过多言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也都清楚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此事成,则以后一辈子荣华富贵!
此事败,则连累妻儿老少,满门难逃!
这就是一场豪赌,一场不光压上自己性命!甚至就连一族命运都押上的豪赌!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连生性最为跳脱的程咬金跟刘弘基,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念头。
安静的一夜终将过去。
从第二天开始,作为一向深入简出,在长安人眼里都显得颇为神秘的萧寒,突然一改之前的性子,开始频繁出入长安,为一些身份尊贵的人亲自递送请帖。
这下子,不光长安的百姓经常能看到这位侯爷东家进,西家出。连看各个看守城门的城门官,也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一看那马车过来,老远就恭敬摆手放行。
对于这些人的好意,萧寒自然也是安心受之,心情好时,更是让小东拿出些为结婚准备的糖果,送给那些兵卒,乐的那些人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作揖说些吉祥话。
糖果,在这个时候可算是高档货!
尤其是萧家的糖果,向来只在东市有少量售卖,那价格,更是完全按照东市的价格在走,西市的穷鬼,只有嘬着手指头骂街的份!
那些看守城门的兵卒分了糖,根本就不舍自己吃。一个个小心的将它们拢到胸口,就等回家给孩子尝上一粒。
————
太子东宫。
六月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在这种暴热的天气的天气里,就连树上的知了,都叫的有些有气无力。
东宫后面一方小湖泊的凉亭中,身着一身短衫的李建成此时捻着手中一张大红色的请柬,一边看着上面细细的金色纹路,一边哑然失笑。
“这萧寒有点意思,这个时间还有心思结婚!你说他下这个请柬,是不是想示好?”扬了扬手中的请柬,李建成笑着问向坐在对面的李元吉。
李元吉这时候惹得早就袒胸露腹,他揪起衣角胡乱的扇了扇风,冷笑道:“现在想示好?不嫌晚了些?”
“晚么?我觉得不晚,如果他真的投靠我,我倒是欢迎。”
李建成笑着看了弟弟一眼,将桌上浸在冰水中的葡萄往他面前推了推,然后又道:“对了,他有没有给你下帖子?我听说,他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连襄城候可都下了帖子。”
“哼哼,下了,被不过我直接扔了!我看这家伙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被咱们吓傻了!真指望本王去给他道贺?”
李元吉抓起一串葡萄填进嘴里,稍一咀嚼,就将那些葡萄籽,葡萄皮吐的满亭子都是,顿时惹得那些在背后轻摇扇子的婢女慌忙放下扇子,赶忙收拾起来。
而看到那些女子俯身捡拾自己吐掉的垃圾,李元吉丑陋的脸上越发得意,忍不下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建成见弟弟这个纨绔的模样,眉头微皱,不过他也不会为这等小事去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
“萧寒此人深得父皇看重,你我纵然不会亲去,也要备上一份贺礼。这样吧,你那份就算我,我替你一起准备了就行!”
“啥?咱还要给他送礼?”
突然间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贪婪看着那些身着清凉婢女的李元吉猛的回头,仿佛不敢相信一般道:“大哥,你没事吧?明知道这小子是老二的忠心狗腿子,处处跟咱作对!你还要给他送礼?”
李建成看着面前瞪大眼睛的李元吉,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哎,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李元吉狐疑的看了李建成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我不知道什么?咦,你不说我还忘了!
我记得前一阵子长安就传萧寒是父皇的私生子!我看父皇这么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