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以前也曾来过集水县,自然有人认得他的样子。
守门的兵丁头子此时也不敢再托大了,告了一声罪,便急忙下了城墙,带着一个曾经见过萧寒的手下从一侧的小门出了城。
俩人急火火的来到萧寒近前,借着灯笼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了萧寒一遍,随后差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开门!快开门!去请冯县令!”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兵丁头子立刻退到路边,弯腰一礼到底,就差没学鸵鸟,把脑袋也埋在地下。
“嘎吱吱……”
牙酸的开门声在夜里格外刺耳,萧寒面无表情,坐在车上踢了小奇屁股一脚,小奇便滴滴答答的拉着车就往里走,中间甚至都没看那两人一眼。
小东知道萧寒心里还在难受,跟着在经过兵丁旁边的时候,对着这俩人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抬腿便进了城。老冯的县衙他们认得,不用非得等他出迎,只管过去就是。
萧寒他们都走了,跟在兵丁头子后面的那个人才敢抬起头,悄悄看了看远去的驴车,这人咽了一口吐沫低声道:“二哥,人进去了……”
“呼……我知道。”兵丁头子喘了一口粗气,不过依然还在保持刚刚的姿势。
手下有些奇怪,碰了碰他道:“那咱也进去吧,别杵在这了!”
兵丁头子却咬着牙道:“我也不想杵在这,刚刚弯腰弯的太厉害,现在直不起来了……”
“呃……快来人!”
手下一愣之后,回过神赶紧喊来两个人把二哥扶进城门。
沉重的大门再一次关闭,守门的几人喘着粗气,坐在城门洞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不了一会,有一个年岁稍小的人没沉住气,小声的问旁边的人:“哥哥们,你说这萧侯爷这么晚来干嘛?我看他脸色不好看,难道咱们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人开始说话了,再加上萧寒已经走远,其他人一下子活了过来一般,七嘴八舌道:“不知道啊!不过我看萧侯爷怎么坐在车厢外面?里面是谁?难不成身份比萧侯还高?”
听到这种疑问,立刻有人不屑的回答:“呸,谁说车厢里就一定有人?说不定萧侯爷是嫌弃车厢里闷,出来透透气!”
他刚说完,又有人跳出来反驳:“切!你们什么眼神?我可是看的真切,车厢里有人,还是一个女的!”
“啥,女的?你没看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八卦,旁边几个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刚要凑过来再问,却听一旁的头头呵斥道:“放什么屁一个个的!都滚回去值守!嘴上没个把门的,谁的闲话也敢乱说?”
眼看头头真的生气了,守门的几人顿时一哄而散,城门这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头头坐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月亮瞎想。
“女的?这得多好看的女人,才能让一个侯爷替他驾车?”
此刻,在相距十里多的一个庄子里,人影绰绰,张灯结彩,无数宾客共聚一桌,等着为此间主人贺喜。
杨开略,也就是现在的杨家家主,穿着一身大红的新郎官服,挺着一个大肚子在人群里不断招呼着客人。
本来,纳妾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只需要一辆轻车从侧门把人接进去就行,根本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但是在这杨家却是不同。
杨家,自杨开略的爷爷杨乾运以后,再就没出过什么出佻的子弟。
以至于传到了杨开略手里,没有了人才的杨家只能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彻底与朝政断了联系。
人都说君子之泽,三世而斩!杨家到了杨开略,正好是第三世。
出于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流言蜚语的抵制,杨开略从当上家主以后,就经常对一些小事大操大办,邀请无数人前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看出他杨家依旧兴盛不减。
天色已经晚了,门口登记礼金的账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