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喜滋滋的长孙顺德,萧寒私藏的上等好茶也少了足足一半之多!不过用一点茶,换一整座山头,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最近万事皆顺,不知是不是因为距离福将太近的缘故。萧寒长伸了一个懒腰,哼着小曲刚要回屋补个觉,愣子叔却又回来了。
“喂,往哪里走!去问出什么来了?”
愣子叔灰溜溜的刚要往一边转,听到萧寒喊他,只得尴尬的收回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侯爷,你知道了?”
“废话!就你那猴急的劲,我不知道才怪!问出什么来了?”萧寒满脸不耐烦的问。
“这个……”愣子叔看了看左右,快步走到萧寒身旁,附到萧寒耳朵边上低声道:“和老卢猜的一样,不是敌方的探子!而是流民……”
“流民?”萧寒烦躁的推开一边把耳朵伸的老长的小东,没好气的说道:“流民有什么奇怪的!那向导也真是,这丁点小事也藏着掖着,在你手里没少吃苦吧!”
“嘿嘿……”愣子叔憨厚的一笑,挠着脑袋说:“没吃苦,我就去一吓唬,他便把什么都招了!说是因为一开始怕我们去抓那些流民。他与那些人认识很久,不忍害他们才一直瞒着。”
萧寒打些哈欠,懒散的说:“抓他们?我们抓他们干嘛?闲的?”
愣子叔耸耸肩,也是不以为意的说:“侯爷你自然不会懒得去抓流民,就是那向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看这人虽然骨头不硬,但是心术还算正!还知道替他人遮掩!也就没为难他。”
“流民还需要遮掩什么?活不下去了,去山里藏着不是太正常了!”萧寒无所谓的笑道。
可没想到,愣子叔和小东一听,都是齐齐摇头:“侯爷,你可能不知道。不管在哪里,流民都是没有任何身份的!只要被抓住,六十大板是万万少不了的!官府都说了,流民逃避税费,兵役,怎么可能轻饶?所以之前我们辅兵营的弟兄宁愿战死,也不去当流民!只要当了流民,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这么凄惨?活不下去了连躲都不让躲?”萧寒有些惊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愣子叔还记得当初衙门抓住流民时念的判词,摇头晃脑的念出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只记得这一句,剩下的估计早随着那些大板子敲进那些人的屁股里了!
“嗬,还知道诗经里的句子?”萧寒看着愣子叔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说:“算了,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了,老卢那边你也等知会一声。活在山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就别给人家添乱了!”
“喏!”愣子叔和小东拱手向萧寒行礼,他俩对这些人也有些恻隐之心。
摆摆手,让俩人不必行礼,萧寒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但凡能活的下去,谁会往山里跑!那地方虫蚁密布,更别提现在跑的到处都是的豺狼虎豹!活到最后,估计也剩不了几个人了吧。
想想生活之艰难,萧寒也没心思睡觉了。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再指了指另外几个石凳,让愣子叔和小东都坐下。
待两人坐定,萧寒这才捧着脑袋问道:“知不知道那些流民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时候躲到山里的?那个向导怎么会认识那些人?”
“多少人不知道……”愣子叔摇摇头,然后回答道:“据向导说,是在最后一次征高句丽的时候躲进去的!那些人挖河道的时候家里都死了不少了,更别说前两次征辽东!最后一次实在是怕了,就直接上了山,再就没下来!
至于向导,他是去打猎的时候无意间跟他们打了照面,后来就跟他们做了点买卖,这才熟络起来的。”
“做买卖?”萧寒捧着脑袋缓缓点头,人在山里,也并不是什么都能自给自足的,别的不说,粮食就是最大的问题。人光靠着吃肉是不成的!多少都要吃些粮食,更别说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