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冻豆腐;
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地走。”
牵着气色仍旧显得有些苍白的薛盼,萧寒慢慢在庄子里的长街走过。街上,小孩欢快的唱着过年童谣,周围入目全都是张灯结彩的房舍,过往的庄脸上,也全然是一张张喜庆的面容。
萧寒也记不起这是自己在大唐过得第几个新年了。
想当初,他从了然一身,到与愣子一行人在这片荒野上,一点点打造出简陋的萧家院子。再到如今偌大的萧家庄子,好似过去的每一幕,都记在他的心头,让他格外的感慨。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这个时候,就连长安朝廷都已经封衙放假,萧家庄子里的人,更是早早从各处赶了回来,趁着这最后的几天,忙着置办过年的物品。
对联,这在萧家庄子,早已经不是稀罕东西了,就连那福字,也被人弄了出来,红红火火的往墙上那么一贴,看着就喜庆。
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庄子里的先生最忙碌的时候,大笔一挥,苍劲古朴的大字就跃然于纸上,看的那些庄户连连叫好。
先生帮写对联是不收钱的,但前来求字的庄户也是实在,这家送两块肴肉,那家送点好酒,一个年节下来,先生不光不用置办过年吃食,就连送礼的东西都有了,喜的那老先生一天到晚都是笑呵呵的,就算见了班上最顽劣的孩子,也不再是横眉怒对了。
“萧寒,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以后不会再让相公出去了吧?”
漫步在长街上,薛盼轻轻的将脑袋靠在萧寒的肩头,低声向他问道。
虽然萧寒在讲述那日经过时,说的总是平平淡淡,仿佛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一样,但从小东和愣子的口中,她依旧能深切的感觉到当时的凶险!
那几个武功那么高的侍卫,几乎全部葬身于冰雪之下!还有百十个贼人,更是连尸骨都找不全了!
就像小东亲口说的:他从没想象过:那看似绵软松弛的白雪,竟然也会如同山崩一样,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冲来!在那一刻,真的是老天爷在收人,能不能活下来,只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幸好,自家相公是个好人,就连老天都不忍伤害他,这才将他全须全尾的送了回来,只是这样的遭遇,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起码暂时不会了吧!”萧寒侧了侧脑袋,看了看薛盼,苦笑一声答道。
他其实也不知道小李子以后的安排,因为他这次回来后,就再没进过长安城,自然不可能知道小李子的心思。
不过想来,就算他知道小李子的心思,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因为帝王做事,尤其是一个成功的帝王做事!往往不会以自己的心思为依据,他们在处理一件事的时候,只会将得失利弊列为第一要务。
天子无情,这并不是一句空话,在面对一些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上,唯有无情,才是一个英明君主的表现,处处优柔寡断,只以自己喜恶为做事依据的,那是昏君!
“那就好,咱们一家人关起门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薛盼没注意到萧寒的迟疑和苦笑,闻言只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早已经不是那崇拜英雄的少女了,到了现在,薛盼只想与夫君,女儿在一起,过一点平平淡淡的日子,哪怕粗茶淡饭,亦为心之所往。
不过,现在就连她自己也清楚:这个在普通人家眼里最简单不过的愿望,对于萧寒来说,却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梦想。
快到年节的萧家庄子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