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了白天的喧嚣,如今夜幕下的始安城分外安静。
城北,墙头上的一个守卒正在夜色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今日城中狂欢!
本该在家睡觉,等待晚上值班的他一个没忍住,也跟着跑出去浪了一天。
结果,等到了晚上值夜的时候,这才感觉两只眼皮跟被铅块坠着一样,睁都睁不开!
这也幸亏始安城已经多年没有战事,甚至就连守卒的头头,都懒得上来视察。否则要换成长安,二十军棍的惩罚,估计他是怎么也逃不过的。
话说到这里,或许会有很多人不理解:像是祭奠冼夫人这种沉重肃穆的日子,怎么又会狂欢起来?
但这个问题只要仔细想想,其实也就明了了,毕竟那些从古至今演变过来的节日,大抵都是这样。
比如端午,比如寒食!
这最初都是因为先纪念一个人,后来才形成的一个节。而这个人,也因为这个节,永远的被世人所铭记。
深秋的晚风已经渐渐趋于冷冽。
被一阵北风吹的猛的哆嗦了一下,城头上的守卫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正想着要不要溜下城墙,找个地方补上一觉时。
不想外面的山路上,却突然响起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什么人啊,这么晚了还跑马,不怕摔死?”听到随着夜风传来的马蹄声,恢复一些清醒的守卫嘟囔一声,正要探头往外看去,不想那疾驰的奔马却已经到了城下。
紧跟着,还不等那马停稳,一声浑厚至极的怒吼已如惊雷一般,自城下响起,眨眼间便响彻大半座城池!
“吾乃右晓卫大将!刘弘基是也!冯盎小儿!出来与吾一战!”
”……右武卫大将……出来与吾一战!!!”
城头上,这辈子见过最高的军中官员,也不过是从七品“云骑校尉”的城门守卒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右晓卫大将军,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但刘弘基后面的那一句“冯盎小儿”,他却是听的一个清清楚楚!
“谁!谁在妄叫!”
头脑中的瞌睡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城门守卒打着激灵,又惊又怒的朝城下厉声呵斥。
不过。
这次回应他的,不是刘弘基的吼声,而是一记重重的马踏城门的爆响!
惨淡的月色下。
刘弘基身下的骏马人立而起!高高扬起的马蹄在空中踢腾几下,然后在城头守卒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重重的踏在了坚实的城门上!
“轰……”
坚硬的马蹄与城门相撞,发出一道闷雷般的重击声,听的人心里都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不好了!有人攻城了!”
“快来人啊!有人攻城!”
终于,在片刻的失神后,城头上那尘封不知道多少年的鼓声响了起来!伴随着急促的鼓声,还有城门守卒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久久盘旋,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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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你弄那么多硝石,就是为了做这个?”
此刻,始安城的一处偏僻宅院里,萧寒抓着一小包油纸包的粉末,哭笑不得的朝着对面的冯盎问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两日困扰自己与任青的难题,竟然会是如此简单,如此的出人意料!
“是啊!怎么了?要不那东西还能做什么?咦,你不会也吃这东西吧。”冯盎皱眉看着萧寒,突然严肃说道:“小子,别说老夫不教你,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以后可不能再碰了!”
“不让我碰,你自己却暗地里偷着做,还做了这么多……”萧寒听了冯盎的话,嘴角抽搐一下,再看冯盎的早日眼神,就有些古怪起来。
话说,自从知道自己等人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人家的眼中。
萧寒非但没有如任青他们一样,骇的亡魂大冒,反而像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