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平时根本不会想的傻问题,轮到心如鹿撞的时候,就都冒了出来,越想越不安。
谢澜音忍不住攥了攥袖口。
萧元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突然说不出来的心疼。
她本就该这样嫁过来,是他委屈了她。
“澜音。”他大步走了过去,心急想看她,手碰到那盖头边缘,又停住了,有些无措地问道:“好像要用金秤杆挑起来?”
他虽然被父皇趁他昏迷时办了婚事,可他没有迎亲没有拜堂也没有掀过别人的盖头。
他没有暗示什么,但谢澜音却想到了,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些,她心里的忐忑不安瞬间变成了浓浓的甜蜜,看着盖头下他绣着蟒纹的衣摆,细声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真讲究。”
夫妻俩私底下掀盖头,再对饮交杯酒,她想要的就这两样。
萧元却想要更多。
他原本的计划是,将来登位了,他再办一场隆重的封后礼,他以天子之尊将她从谢家接进宫中,所以这次没有太在意。但她在意,那他就必须给她一个有模有样的大婚。
蹲到她身前,萧元捧住她手亲,“澜音,你再等等,我去安排拜堂,咱们先拜堂,再洞.房。”
“这……”谢澜音真没有折腾他的意思,在他起身时拉住他手道:“不用了……”
“听我的,很快就好。”萧元攥了下她手,大步离去。
新郎倌儿走了,守在外面的桑枝鹦哥都吓了一跳,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殿下怎么走了?”
王妃不能乱叫,万一叫习惯了将来在外人面前说漏嘴会惹麻烦,侧妃她们肯定叫不出口,就商量好私底下继续喊姑娘。
谢澜音心里甜的很,却不好意思解释,小声让她们不用管,她笑着等着,人坐的端端正正,一双小脚却孩子般搭在一起晃了晃,红缎绣花鞋轻轻摇,泄露了新嫁娘轻快飞扬的心。
夫妻俩没事,鹦哥桑枝松了口气。
约莫两刻钟后,萧元回来了,紧紧攥住谢澜音的手,牵着她往前院去。
天已经黑了,谢澜音慢慢地走。为了穿嫁衣好看,她里衣穿的少了,在烧着地龙的新房里没什么,出了屋顿时冷了起来。可她高兴,心里热乎,那么怕冷的姑娘,现在却一点都不嫌弃,连哆嗦也没打。
萧元这会儿就是个真正的新郎,就高兴娶到媳妇了,完全没注意到妻子穿的太少。
“小心脚下。”前面是门槛,萧元轻声提醒道。
谢澜音明白,这里就是两人拜堂的地方了,是谁充当主持拜堂礼的傧相呢?难道是卢俊或葛进?那也太难为情了吧,明天她怎么好意思见他们?
念头刚落,就听一道温柔的透露着喜意的声音道:“站好了,我要开始啦。”
谢澜音本能地朝萧元那边歪了歪脑袋,秦.王府里还有女眷?能让萧元请来见证他们大婚的人,除了值得信任,肯定还得有一定的资历,至少说明萧元敬重她,但她从未听他提起过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萧元捏了捏她的手,随即朝前面含笑注视他们夫妻的姨母点点头。
外甥有心补偿妻子,小颜氏乐见其成,等夫妻俩重新站好了,她轻声道:“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谢澜音看不见,萧元深深看了眼前面母亲的牌位,郑重拜了下去。
母后,我给您娶了天下最好的儿媳妇,您在天有灵,一定看见了吧?
☆、第97章
夫妻交拜后,萧元辞别姨母,牵着谢澜音出了门。
二月中旬,夜风凉人,谢澜音拜堂的兴奋劲儿过去了,扛不住冷,没走两步就打了个激灵。
这次萧元察觉到了,一摸她衣袖,几乎碰不到棉的,小胳膊细细溜溜,登时气她胡闹,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谢澜音受惊哎了一声,急着扶住头顶的盖头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