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笑话您?我只是提醒一些您没有注意到的往事罢了。叔父,您当年是在先太后宫里小憩,在那里遇到了萧净的生母,对么?叔父,那是在先太后宫里啊,虽然您和今上同为太后亲生,不过今上依恋太后,时常在太后身边服侍,您却志在千里时常不回宫,两相比较,太后是更喜欢今上呢,还是更喜欢您呢?”
“你胡说!”陵江王怒极,亭子里传出他大声喘气的声音。
“可怜的翁翁。”江城心里一阵难过。
她从来也了解已经过世的太后,可是听了桓大将军的话,依稀也能猜想到当时的情形了。先太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平庸,依恋她,小儿子出众,每天不着家,太后肯定是两个儿子都疼爱的,但是她更愿意让平庸的大儿子登上皇位,一个是因为感情更深厚,另一个是有些做母亲的总是试图在子女之间均贫富。你不是能干嘛,不是出色嘛,你自己去开疆拓土也会有所成就的,你兄长笨,必须要继承家业才行……就这样,她在老皇帝和陵江王择妃的时候设下圈套,让她宫里的宫女怀上了陵江王的骨肉。还没娶亲就有庶出的儿子了,可见这个人分不清轻重,可见这个人自制力极差,呵呵,王谢高门的贵女愿意嫁给他才是奇怪了。
江城想到陵江王的遭遇,心里难过,对他颇为同情。
一母同胞的兄长算计他,这也还罢了,亲生母亲也这么对他,让人情何以堪。
“叔父,您真的想多了,桓家确实没有不臣之心。”桓大将军说道:“当年您两度被刺杀,我也不确定这事和桓家有没有干系……”
“这件事不必再提了。”陵江王冷冷的道:“就算真是你父亲下的手,也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信你的为人,你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十三郎自然更是一无所知,那和十三郎便没有一点关系了。我能认回冲儿、认回冲儿一家,十三郎功劳很大。我心里记着十三郎的情,不会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去的。”
“叔父英明!”桓大将军听他这么说,大喜。
陵江王又冷冰冰的道:“我和你家交恶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本来不耐烦解释的。不过,现在我看着十三郎这孩子很顺眼,便耐下性子和你说说吧。桓惕,我这个人虽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却绝不是卑鄙小人。什么动手害个三岁的孩子,见到三岁的孩子性命垂危却故意将能解救他的神医藏起来,这种事我根本不屑于做!”
“翁翁肯好好的解释了。”江城听到陵江王这么说,非常欣慰。
有些事放到桌面上摊开来一说,其实真是什么事也没有。就怕双方都拗着,死活就是不肯开口好好说话,误会一再加深,弄的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怨气日积月累,越来越厉害。
她的小手又渐渐暖过来了。
桓广阳握着她温软的手掌,心神荡漾,又放到唇畔亲了亲。
“喂。”江城小声的、气恼的喂了一声,神色中满是警告之意。
桓广阳轻笑,眉目之间满是春意,“原本是凉的,亲亲便变暖了,我是为你好……”
“呸,无耻小人。”江城又羞又气,低声骂他,“君子啊,你不应该是君子么?”
“我宁愿做这样的小人。“桓广阳喟叹,看着她白皙中透着粉嫩的小手掌,语气缠绵。
“还以为他是君子呢,原来是个色鬼。”江城晕。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桓大将军沉默片刻,缓缓道:“时至今日,我也相信这件事和叔父无关。叔父,当时我爱子生命垂危,应该已经失了方寸……”陵江王挥挥手,“别说了,我明白。桓惕,过往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咱们各凭本事,谁也不用让着谁。我亏欠冲儿,也亏欠阿令,现在阿令也大了,她的终身大事,凭她的心意,只看她喜欢不喜欢。”桓大将军惊喜不已,“真的么?只看阿令喜不喜欢?叔父,这还用问么,阿令她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