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朝使臣的人,他若要做些什么,必定会打着公义的旗号,让皇帝、让朝中其余的人挑不出毛病。由他出面,最为合适。
桓广阳躬身致谢,冷静看向元绎,“我有三件事要向阁下请教。阁下自北朝远道而来,是我大梁的客人,客人在主人家里需要有人引领,不便自行走动,我本以为这是世间常理,三岁孩童皆知,没料到阁下生性不羁,来到我大梁不过短短数日,一而再不辞而别,从馆驿消失。有你这样的客人,主人会感到为难的,此其一。”
“哪里,哪里。”元绎仰天打了个哈哈。
“擅闯官员的私人别业,惊扰郡主和无辜女郎,此其二。”桓广阳声音平稳。
“这件事是我不对。”元绎非常痛快的承认。
他心里忽然痒痒,想再偷看任江城两眼,不过眼瞅着任平生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幽冷蓝芒,暗暗叹息了一声,“唉,美丽的女郎厉害,她的阿父也不是寻常人……”
“一再错怪我朝,以你之心,度我之腹,以为我朝是有意将两位郡主藏起来的,此其三。”桓广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难道你们不是有意将两位郡主藏起来的么?”元绎哈哈大笑,“或者,确实不是你们藏起来,是两位郡主自惭形秽,知道配不上本王子,便很有自之明的躲起来了,哈哈哈。”
他这声大笑声传到庆元郡主、淳安郡主耳中,两人脸上全是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似的羞愤难堪。
不过,两人心中的喜悦之情也是汹涌泛滥,难以阻挡。
元绎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看来他不会挑选任何一位郡主和亲的……
“三殿下,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虽然懒得理会你,却不得不站出来,告诉你一个真相。虽然这真相可能会令你非常难堪,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躲避是没有用的。”任江城声音清脆的说道。
她听到元绎用刻薄的口吻提及庆元郡主和淳安郡主,心里气就来了,当即出言驳斥。
庆元郡主和淳安郡主可爱或是不可爱,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同为女性,任江城难以容忍有人这样公然侮辱她们。而且,她是主人,这两位是客人,客人在主人面前被人肆意羞辱,难道主人会面上有光么?元绎方才的话显得很零碎,若由任平生、桓广阳来反驳便不合适,任江城义不容辞的站了出来。
“什么令人难堪的真相?”元绎听到任江城的声音,大喜,忙不迭的看向她。
总算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到她了,元绎心里一阵激动。
这位连着两次射掉他发冠、令他长发在风中飞扬的美丽女郎啊。
任江城一本正经,“两位郡主不想见你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你的相貌啊。三殿下,南朝是很注重相貌的,你不知道么?”
“我的相貌怎样了?”元绎呆了呆。
他的相貌怎么了?虽然他在他的兄弟之中不算最出色的,可也是知名的美男子了,风度仪表,都是不差的啊。
任江城莞尔一笑,“阁下的人品如何,方才已是有目共睹,我就不说什么了。你的相貌么……”她故意停顿了下,见元绎和他的随从们都关切的盯着自己,才忍笑说道:“别人的评价我就不说了,单说一位侍婢的话吧,她见到阁下的尊容之后,大为不满的说了八个字……”
“哪八个字?”元绎非常好奇。
任平生、桓广阳、十四郎等人却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心中都觉好笑。
遇上任家这位聪慧过人的女郎,元绎,你就安安静静的等着沦为笑柄吧。
众人的眼光都中在任江城身上,她得意的环顾四周,轻启朱唇,“那侍婢说,‘一国皇子,长成这样’。”
她语气轻快中又带着轻蔑,鄙夷之意,昭然若揭。
能红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这个评价是她给出